&ldo;我……&rdo;梁音还想再说些什么,但立刻被罗飞打断:&ldo;别说了,这事没得商量。&rdo;
&ldo;我就说吧,罗队不会同意的。&rdo;陈嘉鑫在一旁帮腔。之前他一直在为这事担忧,现在总算是松了口气。
梁音赌气般瘪着嘴。但她知道罗飞拿定的主意很难更改,再多说也没什么意义。
离开病房之后,陈嘉鑫开车载着梁音返回。梁音坐在副驾驶位置,难得地沉默不语。陈嘉鑫知道对方心情不好,便有意逗她说话:&ldo;哎,中午我请你吃饭吧。你说,想吃啥?&rdo;
梁音没搭这茬,倒冷冷地抛出两个字来:&ldo;叛徒。&rdo;
&ldo;你这真是冤枉我了。&rdo;陈嘉鑫着急撇清关系,&ldo;是罗队不同意啊……又不是我不让你去。&rdo;
&ldo;你得了吧。&rdo;梁音诘问对方,&ldo;在病房的时候,你帮我说过一句话吗?&rdo;
&ldo;呃……&rdo;陈嘉鑫磨叽了一会儿,说,&ldo;陆风平这家伙确实太危险了,这事吧,咱们再想想别的办法。&rdo;
梁音&ldo;哼&rdo;了一声,把头撇向窗外,不再搭理对方。陈嘉鑫讨了个没趣,也不谈吃饭的事了,只管闷头开车。
一路回到了警队大院。陈嘉鑫把车停好,却见梁音仍面朝车外,端坐不动,便唤了一句:&ldo;下车吧。&rdo;
梁音不说话,也不回头,像是被定住了似的。陈嘉鑫便伸出手,想推一推对方的肩头,没想到梁音猛地一甩胳膊,把他的手重重地打了回去。陈嘉鑫傻了,喃喃问道:&ldo;怎么啦?&rdo;
梁音转过头来,双眼圆睁,眼眶中竟有泪珠滚来滚去,摇摇欲落。
&ldo;你别哭啊。&rdo;陈嘉鑫手足无措,&ldo;要不……我再去找罗队说说?&rdo;
&ldo;找什么罗队?&rdo;梁音抬手把眼泪一擦,换了一副恶狠狠的表情盯着对方,&ldo;我就问你一句,你到底帮不帮我?&rdo;
02
九月十五日,下午四点二十七分。
陆风平走出看守所的时候,天空中正飘着雨。他站在出口处的雨棚下方,打眼往四周瞧了瞧。很快他便觉得眼前一亮,因为他看见梁音正站在不远处的路边。那女孩撑着一把米黄色的雨伞,也在往陆风平所站的位置张望。
陆风平咧嘴笑了起来,他迈步向着对方走去,全然不顾周遭的风雨。梁音则站在原地等待,直到陆风平走到面前停下了,她的脸上也没有太多的表情。
&ldo;所以说,把我保出来的人就是你吧?&rdo;陆风平笑嘻嘻地问道,他的长发在入监的时候被剃光了,现在顶着一副光秃秃的脑瓢。
梁音淡淡地&ldo;嗯&rdo;了一声。
陆风平满足地一叹:&ldo;这个世界上总算还有人惦记着我哪。&rdo;
&ldo;你别自作多情了。&rdo;梁音翻了翻眼皮,&ldo;我们之间纯属工作关系。我保你出来,只是不想耽误了刘宁宁那起案子。&rdo;
&ldo;如果是工作关系,怎么不见罗飞和那个姓陈的傻小子?&rdo;陆风平一边说,一边缩着脖子想往梁音伞下凑。
&ldo;这么小的伞,瞎挤什么呀?&rdo;梁音伸手把对方挡在外面,然后说道,&ldo;罗队受伤了,陈嘉鑫正忙着追捕凶手呢。&rdo;
&ldo;是吗?那倒是成全了我们两个呢‐‐终于有机会独处了。&rdo;陆风平只管把话题往梁音身上引,对于罗飞是如何受伤之类的事情,他似乎毫不关心。
梁音懒得搭理对方,她转过身来,向着路口方向走了两步,然后伸手拦下了一辆空驶而过的出租车。
陆风平跟过来,很殷勤地帮梁音打开了后排车门。
梁音收了伞坐进车内,陆风平也想跟着往里挤,却再一次被对方无情地推开:&ldo;你坐前面。&rdo;
陆风平只好退回去,悻悻然坐在了前排副驾的位置。出租司机打了表,问道:&ldo;去哪儿啊?&rdo;
陆风平半转身看着梁音,等待对方发话。
梁音道:&ldo;先送你回家。你这一身味的,还不好好拾掇一下?&rdo;
陆风平低下头,把鼻子凑近自己身体嗅了嗅,抱怨道:&ldo;在号子里闷两天了,也不给洗澡。&rdo;随后他又转头冲司机报出了地名,&ldo;工人新村。&rdo;
司机发动汽车,向着工人新村驶去。一路上陆风平屡屡向梁音搭话,后者却总是不怎么理睬。最后陆风平也觉得没趣,终于停口不言。他开始把视线转向窗外,盯着后视镜默默端详,一副百无聊赖的样子。
大约二十多分钟后,出租车来到了工人新村门口。陆风平又侧过脸来问梁音:&ldo;你跟我一块下车吧?&rdo;
梁音没说话,有些犹豫不决的样子。陆风平便又说道:&ldo;这不是为了公事吗?我在里头待两天了,你总得给我讲讲案子的进展吧。&rdo;
梁音反问:&ldo;在哪儿讲?&rdo;
&ldo;这都到家门口了,还不进去坐坐?&rdo;陆风平说话间已经把车费给结了,下车后他又抢到后排帮梁音打开了车门。这弄得梁音也没什么选择,只好跟着下车。
于是陆风平在前头冒雨领路,梁音在后面打伞跟随,两人走进了工人新村小区。临近小区入口的地方有一片绿化带,大约六七米的进深,里面种植的多是些一两米高的灌木。因为是夏日时节,灌木生得枝叶茂盛,若是有人刻意藏匿其中,路人便难以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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