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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章（第2页）

夏季露天蚊虫较多，很快有人被咬了大包小包，奇痒难耐，过段时间后皮肤又红又肿，摸上去硬邦邦的。被咬到身体还好，被咬到脸就比较凄惨，典型代表是穆晟，他的左脸肿了，不能挠，稍微抓一抓就会流脓。文睿走过去捧着他的脸看了很久，最后说：&ldo;你自己用唾沫擦擦吧，别指望他们能给药你。&rdo;

这一夜，谁也没睡着，到了第二天，马奇让他们在房顶上参加理论考试。烈日炎炎，太阳炙烤大地，祖天戈背着手吊儿郎当地晃过来，身后是抬着镜子的士兵。这些镜子很大，是普通军容镜的四倍，共有六面，往四周这么一架，文睿怀疑自己没准会自燃。

&ldo;放远点，别刺激眼睛。&rdo;贾鹏轻声吩咐架设镜子的士兵。

祖天戈站在十几米外寻找文睿的身影，眼神交汇后，文睿绷着脸撇开了脑袋。

&ldo;……&rdo;祖天戈的玻璃心碎了一地，难道他估计错了？这小子真记仇了？说他没有私心那是假的，至少现在，文睿在他心里的位置比其他战友特殊。至于怎么个特殊法，也许是老同学兼战友，也许是对方并不幸福的二十四年人生，也许是那晚之后他对文睿有了性幻想。

文睿顶着高温，盘腿弯腰奋笔疾书，考试从来难不倒他，即使昨晚被折腾了一整夜。不过，镜子的威力的确大，一个太阳还不够，现在多了六个太阳，有人在身后嘀咕，&ldo;当老子是后羿啊，操！&rdo;文睿第一个交卷，汗水在雪白的试卷上留下点点印记，晕开了中性笔写的汉字，但不会影响答案的正确性。

马奇找了张椅子，人坐着，腿翘着，手里举着绿色大喇叭喊，&ldo;从现在开始，教官都说鸟语。你们占便宜啊，我们都成了鸟人。别跟我说你们听不懂鸟语，听不懂的没饭吃。&rdo;鸟语是什么？似乎为了模拟更逼真的俘虏环境，教官组一致决定在特训期间使用全英文对话，包括日常训练，辱骂及折磨。于是，第一个从房顶下来的文睿被人用英文问候了身体了某个部位。半个小时以内，特种兵们陆续交了卷，马奇和副手不知去了哪里，现场只剩祖天戈与贾鹏。

贾鹏说：&ldo;马奇那混蛋尽给我们拉仇恨。&rdo;

祖天戈微微扬起嘴角，&ldo;我看你乐在其中，瞅准穆晟了？他上辈子踩死你家母鸡了？&rdo;

&ldo;狗屁！&rdo;贾鹏拉长了脸。

人都站好后，祖天戈领着他们往一处水塘走去。水塘在宿舍的另一边，面积不大，是个t字形，最窄的地方不过五米，有人在两边竖了木架，中间一道横梁，下面吊着几根粗尼龙绳。&ldo;天太热，泡个水。&rdo;祖天戈一脚踩在石头上，鼻梁上架着墨镜。

&ldo;顺号上，每次三人，自己把腿绑咯，肩膀以上伸进水里。&rdo;贾鹏在后方指指点点，还抽空埋汰祖天戈，&ldo;就你那样儿，我看了都想扁。&rdo;

文睿他们这批基本全是陆军，水性特别好的没几个，第一批上去后，祖天戈开始读秒，没有命令不准起来。大约三分多钟，一号已经坚持不住，又过了三十秒，两只手已经在水里扑腾起来。

&ldo;报告！一号已经不行了！&rdo;九号突然喊道。

祖天戈用手掸了掸裤腿上的灰尘，从容地张开嘴，慢条斯理地说：&ldo;你是他吗？&rdo;

一号不动了，穆晟和三号也开始挣扎。文睿脸色微变，这些人都是顶天立地的男子汉，仿佛扑腾得再厉害，溺死于水中也不愿抬起脑袋。

&ldo;好了！&rdo;祖天戈大手一挥，贾鹏还没吩咐，岸边已经有人冲进水塘里把那三个人的头托出水面。

&ldo;怎么样？&rdo;八号焦急地问。

穆晟和三号瘫在旁边咳水，文睿迅速解开一号的风纪扣和皮带，让对方背朝上，头下垂，拍他的后背。

&ldo;哇！&rdo;一号吐了。

&ldo;没事。&rdo;文睿的眉头轻轻舒展开来。

51

51、第51章…

五十一、

不知怎么形容，文睿用尼龙绳绑住双脚时产生了自虐的错觉，他的水性一般，比一号略好，与穆晟和三号持平。&ldo;开始！&rdo;祖天戈读秒，眼睛却盯着文睿。文睿的脑袋没入水里，溅起滴滴水珠。

t形池塘连着桑梓山上蜿蜒而下的河流，水色碧绿，波光潋滟，睁开眼睛后，能看到浅处的石fèng间夹了几根浮动轻摇的水糙。一分钟，五号朝穆晟努嘴，吐出细小的气泡擦过脸颊。二分钟后，四号对文睿挑起眉，笑容暖暖的，表情轻松。三分钟，五号闭起眼睛，四号隐去轻松的表情，阳光穿透水面折she至水底，晶亮的光点随着水波缓慢漾开。

&ldo;你这次准备持续多久？&rdo;贾鹏凑过来问。

&ldo;两百四十秒以上。&rdo;祖天戈简短地回答。

&ldo;这次的时间好像长一点啊。&rdo;贾鹏摸了摸下巴。

祖天戈没说话，眼神再次落到文睿的身上，随即移开，看着四号和五号。将近四分钟的时候，五号开始挣扎，尼龙绳绷得很紧，随着身体摇来晃去。水下，文睿感觉肺里的空气所剩无几，胸口慢慢喘不过气，最多再坚持半分钟。其实生命之初，胎儿是天生的泳者，出生后人类反而忘记了怎样在水里呼吸。想到这，文睿不禁弯起嘴角，祖天戈应该会把握时间，最多让他们比前一批狼狈些。四分十八秒，右边的五号忽然吐出一串气泡，嘴巴张开，塘水灌进肺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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