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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8章（第1页）

五年后，他获得人生第一个国内重量级电影节影帝。

颁奖典礼那天，阿嫣并不在现场，而是在程以寒家里谈工作，客厅的电视开着，放的正是庄正青的获奖感言。

少年不复当初青涩秀气的模样，五官依旧是无可挑剔的精致，但是整个人的气质硬朗许多，没半点阴柔气。

&ldo;五年前，我发了一条微博……我会努力的。&rdo;

&ldo;这句话是说给我自己听的，说给我粉丝听的，也是说给一个人听的。&rdo;

&ldo;我喜欢了她很久……太久太久了。&rdo;

&ldo;今天，我终于可以站在这里‐‐&rdo;

阿嫣拿起遥控器，转了一个台。

程以寒看了她一眼，顺着她的视线，看向电视屏幕……是一个美容护肤品的讲座，不早不晚，正好开始播放。

她是掐着时间换台的。

程以寒笑了笑，习以为常了。

阿嫣问：&ldo;不介意吧？颁奖典礼会有录播的，你网上也能搜到。&rdo;

程以寒淡淡道：&ldo;我听不听无所谓‐‐你呢？&rdo;他挑眉，看着女人：&ldo;不想知道他说了什么吗？&rdo;

阿嫣回答：&ldo;没必要，跟你谈完公事，我今晚就走了。&rdo;

程以寒拧眉：&ldo;出国？&rdo;

阿嫣说：&ldo;你可以这么认为。&rdo;

程以寒问：&ldo;要很久吗？&rdo;

阿嫣说：&ldo;比很久更久。&rdo;

程以寒笑了笑，温声调侃：&ldo;林小姐，这几年演多了文艺片，你说话也越来越文艺了。&rdo;

阿嫣也笑了起来，没说什么。

程以寒又问：&ldo;小青知道吗？&rdo;

阿嫣平淡道：&ldo;不知道……反正我通知过他的，等他登上巅峰，我就飞升了。&rdo;

程以寒没听明白，正想问清楚，忽见阿嫣回过头，一瞬不瞬地盯着他。他怔了怔，脱口道：&ldo;怎么了？&rdo;

阿嫣说：&ldo;广告时间。&rdo;

程以寒看着电视屏幕，摇摇头。

阿嫣的目光落在他脸上，看了一会，叹气：&ldo;程老师，没人告诉过你，你的名字起的不太好吗？程以寒，成遗憾。&rdo;

程以寒神色淡然，不以为意：&ldo;人的一生，总会有些许遗憾，谁都逃不过。&rdo;他抬起眼睑，状若随意的问：&ldo;林小姐……有吗？&rdo;

阿嫣想了想，低头，看着茶杯里漂浮的叶子，语气悠远：&ldo;好像是有的……&rdo;她迎上男人试探的眼神，轻笑了下，挑眉：&ldo;但是和情爱无关。&rdo;

她看见对方眼底一闪而过的失落，拿起茶杯，漫不经心地喝一口。

这漫长的一生，数万年的岁月，有遗憾吗？

似乎是有的。

等到一切都结束了，恩怨旧账全清算了，她想去母亲坟前看看‐‐可那么多年了，有些话，没能在母亲活着的时候说出口，如今对着一块冰冷的石碑，又有什么意义？

还有她的师父，西天大腹便便肥头大耳的大和尚，离开师门前，她说会找到人世间最好的清酒，偷偷带给他闻一闻，过过瘾，也没能实现‐‐她是不可能再回师门的了，当年天狐族和仙冥界大战，她开杀戒前，于阵前向西方三叩首，亲手碎掉师门信物，自此和西天再无半点干系。

三界不容，神佛共诛。

这辈子，就这样了。

电视里的广告结束，又放起了美容养生节目。

阿嫣扯起唇角，笑了笑，转向电视屏幕，津津有味地看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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