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说这种话……&rdo;阿嫣笑了一声,又转了过去,语气渐淡:&ldo;照顾好你自己吧,小少爷,这世界远比你想的残酷。&rdo;
那天以后,唐子睿真的走了。
没带多少东西,行李就两件,还带了点钱。
刚走那几天,何妈急的要命,跑遍了他常去的地方,巡捕房也去了几趟,但人就是找不回来了,只能夜里暗自抹泪,怪那孩子傻气,行事也太鲁莽,如今正逢乱世,他一个半大不小的孩子,能有命回来吗?
阿嫣的日子却是一样的过。
百乐门唱歌跳舞,青桐巷和沈公馆两边跑,自从把珍爱的瓶瓶罐罐分了一小半,放在沈景年的房里,留在他家过夜也没那么不堪忍耐了。
过完年,入春了。
有一天,阿嫣到了沈公馆,见沈景年正和几名账房先生谈话,便独自上楼,看着知名文人写出的&lso;致阿嫣&rso;一文,聚精会神地读到一半,沈景年从外面走了进来。
阿嫣问道:&ldo;事情处理完了?&rdo;
沈景年说:&ldo;秋露来了,点名见你。你如果不想见,我替你推了。&rdo;
&ldo;怎么找到你这里来了?&rdo;
&ldo;说是去过青桐巷,你不在。&rdo;
阿嫣站起来,下楼。
乔秋露在单独的会客厅等待,见到阿嫣,她沉默了很久,才道:&ldo;张小姐,我一直想和你好好谈一谈,可惜没有机会。&rdo;
阿嫣笑了笑:&ldo;你知道我的地址,知道我在百乐门唱歌,机会很多。你不来,因为没有非见不可的必要……所以今天,乔小姐,你从我家找到沈先生这里,看来有很重要的理由,请说。&rdo;
乔秋露无声地看着对方,最终,轻声道:&ldo;对于你和子明的事情,我想跟你说一声对不起。&rdo;
阿嫣说:&ldo;我接受。还有呢?&rdo;
乔秋露摇头:&ldo;不,我知道你讨厌我,讨厌子明,甚至想报复。从第一次见你,你请子明跳舞,我就知道了。&rdo;
阿嫣在一边的椅子上坐下。
乔秋露继续道:&ldo;我希望你能明白,我不是有意抢你的丈夫,但爱情的到来,是毫无理由,不论时机,不管对错的。&rdo;她垂着头,隔了一段时间,声音更轻了:&ldo;我和子明要结婚了,就在三天后。&rdo;
&ldo;恭喜你。&rdo;
乔秋露聚起勇气,看着对方的眼睛,认真的说:&ldo;张小姐,我希望你能放弃仇恨,那只会伤人伤己。同样作为女人,你想做什么,我一眼就看出来了……你想从我身边,抢回子明。&rdo;
阿嫣点头,语气很冷静,坦然道:&ldo;不错,是有这个想法。&rdo;
乔秋露叹了口气,目光带着同情和怜悯:&ldo;我和子明是相爱的,两个相爱的人,没有什么能分开,只有爱情,才能给予人们对抗全世界的勇气。子明愿意为了我对抗他的父母,他爱我。&rdo;停了停,一字字道:&ldo;他不爱你,张小姐。&rdo;
阿嫣说:&ldo;这个东西很玄乎的,今天爱你,没准明天就爱我了。&rdo;
乔秋露皱了皱眉,说:&ldo;不可能,沧海桑田,他对我的心意都不会改变。况且……&rdo;她看了一眼半掩的门,声音压低:&ldo;……景年不会亏待你,我想,这是最好的结局了。&rdo;
&ldo;可我不是这么想的。&rdo;
乔秋露一怔。
阿嫣双手握在一起,放在腿上,神情恬淡:&ldo;乔小姐,在人类的世界,有许多道德枷锁,婚姻、契约……而对于妖类,比如狐狸精,你能抢走唐子明,那是你的本事,没人能说什么。&rdo;
乔秋露听了个大概,柳眉倒竖,显出怒气:&ldo;我跟你好好的讲话,你为什么骂我是狐狸精?&rdo;
&ldo;不是骂你,夸你呢。&rdo;阿嫣笑了笑,摇头:&ldo;可惜你当不起这个夸赞。&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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