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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章（第2页）

&ldo;好，好。&rdo;阿嫣看了他一眼，改口：&ldo;我故意睡了他一次，就是故意的。也许我的技术太好，他突然就缠上我了，我想回宫，他不肯，又把我关了起来，就是马车遭劫后的几天。再后来，我逃了回来，他气到神志不清，心里没准以为是你抢了他的女人，给他扣下一顶绿帽子。&rdo;

她笑了一声，抬起头：&ldo;讲道理，这是他不对，我怎么算都是陛下的女人，要生气，也该是陛下生气。&rdo;

&ldo;陈嫣！&rdo;

岳凌霄忍无可忍，几步过来，染着斑斑血迹的粗糙大手，猛地把女人扯到身后，回身拔剑出鞘。

阿嫣却嫌他人高马大，挡住视线，又从他后面绕了出来，皱眉道：&ldo;再给我一刻钟。这是我的舞台，你别挡路，别抢我的风头。&rdo;

岳凌霄气煞。

阿嫣压根不看他比阎罗王更臭的脸色，依旧正视从疑惑、震惊、不信，转为痛苦和自嘲的皇帝：&ldo;陛下，我喜欢这座皇宫，因为有数不尽的胭脂水粉、华服锦衣随我挑剔，至于金銮殿上坐着的男人，姓杨还是姓岳，我真的不在乎。&rdo;

杨昭颤抖的唇动了动，没能发出声音。

他看着神色坦然的妻子，这个片刻前还同他温存，立下生同衾死同穴誓言的女人，此刻却说出这么无情的话。

不可能……他的阿嫣绝不会是这样的。

杨昭定了定神，垂死挣扎：&ldo;你受了他的胁迫……&rdo;

阿嫣笑出了声：&ldo;不，他受了我的胁迫，不能动弹才从了我的。&rdo;

岳凌霄眉眼阴冷：&ldo;陈‐‐&rdo;

阿嫣摆了摆手，头也不回：&ldo;行了不提你了，别插嘴。&rdo;

杨昭沉默。

良久，他开口，还未说出一个字，却先吐出一口血，染红了衣襟。他也不在乎，伸手擦了擦嘴角，偏过头看向对方：&ldo;那天夜里，你对我说过的话，也全是谎言？&rdo;

&ldo;是。&rdo;阿嫣大方承认了，毫无羞惭：&ldo;这宫里的人，每天不就是你骗我，我骗你？谁都有资格抱怨，陛下，你是最没资格的。&rdo;

她低头看了眼身上大红的袍子，那如血的颜色，猩红而夺目。

&ldo;我不爱追忆往事，今天破例一次，陪你算算账。你说过今生只有我一人，后来你当上了皇帝，我落下病根子不能生育，这话就作不得数了。我说生死与你同去，北境也曾和你患难与共，如今世事变迁，江山易主，当然诺言也成空了。陛下，你负我一次，我负你一次，很公平。&rdo;

杨昭忽而笑了起来，渐渐笑声放大，愈加疯狂：&ldo;可是陈嫣，我对你是真心的‐‐&rdo;话刚出口，气血上涌，又吐了一口血出来，才舒畅了。

阿嫣讽刺地看着他：&ldo;我又怎么不真心了？你方才说，你对不起我，你亏欠我……流放那年，我差点丢了性命，撑着一口气躺在简陋的破庙里，你也是这么说的，忘了么？你抓着我的手，你眼睛都红了，强忍着眼泪，你说，你亏欠我太多，绝不会负我……我信了。&rdo;

她停顿了下，冷静道：&ldo;陛下，结果呢？&rdo;

红颜未老恩先断。

少年夫妻，终成怨偶。

&ldo;人们在情绪激动的时候，总喜欢许下一些无法遵守的承诺，当时真心，过后情淡了，承诺也变成了烦人的枷锁。&rdo;阿嫣语气波澜不惊，沉静道：&ldo;你不是不真诚，你只是太善变。今天在这里，你命在旦夕，和我许下来世的诺言，假如你有翻身的一天，也许你又会恨我见过你这般落魄，你说的这些话，也都不作数了。&rdo;

杨昭双目血红，唇角挂着血渍，声音微微发颤：&ldo;我只爱过你，今天所说的每个字，都是出自真心，若有一字虚言，天打雷劈，死无葬身之地！&rdo;

阿嫣不为所动：&ldo;那只能证明，你的爱和真心，太不值钱。&rdo;

这句话出口，就如万箭穿心。

杨昭大笑起来，踉跄后退：&ldo;好，好，好！这都是命，我撇下你一次，我送你走，等着你死，所以你也来看我的笑话，等着我死……你说的对，公平的很。&rdo;

一脚踩空，他摔在台阶上。

刘公公护主心切，冲了过去：&ldo;皇上‐‐&rdo;

&ldo;滚！&rdo;

杨昭推开他，死死瞪着阿嫣，然后转向沉默的男人：&ldo;岳凌霄，你还在等什么？不是要朕的命吗？来，往这里砍‐‐&rdo;他比了比自己的脖子，大笑道：&ldo;这条命，朕送给你，也让那个女人看看……&rdo;目光落在阿嫣身上，恨意爱意交织，刻骨铭心：&ldo;……朕的血是热的，朕也有心。&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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