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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章（第1页）

等参谋长讲完，卫立煌坚定说：&ldo;作战命令已经下达，各部只准成功，不许失败。有作战不力者，军法无情!&rdo;

参谋长又补充说：&ldo;明天总攻的时间是凌晨2时，现在是下午4时整，请各位总指挥对表。&rdo;

看看诸将领无话，卫立煌宣布散会。

10月27日的战斗进行得出乎意料的顺利，上午10时，机动兵团攻占了弓家庄、下王庄一带的阵地，南怀化、板市两地正在争夺之中。卫立煌正在兴奋之时，中央兵团陈长捷打来电话：&ldo;总指挥，我们这里正在激战，日军三浦旅团长带着两个联队向我中央阵地猛攻，这里战线长，兵力不足，请求支援。&rdo;

卫立煌对着电话说：&ldo;介三兄，实话跟你说，我这里有兵也不能给你，难道你看不出这是敌人的佯攻吗?我们的重点是机动兵团阵地，你这里打不好，他们将会两面受敌。我命令你，立即击退敌人的反攻，保留原有的阵地!&rdo;

陈军长答应着：&ldo;是，职下遵命!&rdo;

卫立煌刚刚放下电话，随着一声报告，新任54师师长孔繁瀛风风火火地闯了进来。孔繁瀛原为54师162旅的旅长。是一位毛张飞式的人物，因作战勇敢。深得卫立煌的赏识。刘家骐师长殉国以后，卫便保举孔当了师长。孔自恃是中央军，卫总指挥的爱将，并不把61军陈军长放在眼里。他的部队伤亡很大，便向陈军长求援。于是便有了陈长捷向卫立煌打电话的一幕，陈军长有了卫立煌的话垫底，便对孔繁瀛说：&ldo;我这里兵力也不足，有本事你向卫总指挥要去。&rdo;于是他便骑马来到了总指挥部。

孔繁瀛满头大汗，衣裳褴褛，脸上厚厚的尘土，被汗水一冲成了大花脸。他把帽子取下来，先在脸上擦擦汗，又用帽子扇着风。

卫立煌见他进来，吃惊不小，忙问：&ldo;敌人打退了吗?&rdo;

孔师长见到卫立煌哭了，他抽泣着说：&ldo;敌人是打退了，可往后的仗没法打了。&rdo;

&ldo;出了什么事，你慢慢说。&rdo;参谋长取了一杯凉开水放在孔的手里。

孔师长哭着说：&ldo;钧座，陈长捷心狠手辣，并不把我们中央军看在眼里，我们师的阵地那么长，怎么能守得住呀!&rdo;

郭寄峤是个细致人，他对孔繁瀛说：&ldo;孔师长，来，你在地图上标出你师的防地。&rdo;

孔繁瀛以为告状成功，用战抖的手在地图上标着自己的防区。

卫立煌和郭寄峤看着交换了一下目光，最后参谋长说：&ldo;从地图上看陈军长交给你的防线并不长呀!&rdo;

孔师长余怒未息，又发起火来：&ldo;还说不长，我们中央军怎么能和晋军相比，他们的部队都是没有打过仗的，兵额充实，武器完备。我们一上来就同日本人拼，拼到现在两个旅还不如两个团，这阵地我是没法守了。&rdo;

孔繁瀛来到总指挥部状告陈军长本来就使卫立煌十分生气，现在又说出这样的话，更使卫将军不满。卫立煌拍着桌子说：&ldo;郝军长尸骨未寒，你便如此猖狂。身为师长竟敢对军长说三道四，僭越之过罪加一等。你既然守不住阵地，要你何用。&rdo;说着他大喊一声：&ldo;来人!将他拉出去枪毙!&rdo;

几个卫士拥进来，死死扭住孔繁瀛就要出门，孔师长吓得面如土色，呆若木鸡，连连求饶：&ldo;部下错了，部下错了，饶我这一次吧，钧座饶命!&rdo;

&ldo;临敌抗命，罪在不赦。&rdo;参谋长郭寄峤一边责难孔繁瀛，一边为他开脱，&ldo;钧座息怒，孔师长已经知罪，就让他阵前戴罪立功吧?&rdo;

卫立煌怒目而视，死死盯着孔繁瀛说：&ldo;你给我记住，军法从来是不开玩笑的!&rdo;他大手一挥，&ldo;命你跑步回去，投入战斗，挡不住敌人的进攻，就不要回来见我!&rdo;

孔繁瀛非常狼狈，匆匆向长官行个军礼，慌忙退出指挥部。

卫立煌冷笑着：&ldo;妈的，治不了你一个小小的师长，这个仗还怎么打？&rdo;

（15）东风不与卫公便

日军失去了飞机、坦克的支援之后，逐渐呈现出劣势，在中国军队的猛烈攻击下，弓家庄、下王庄、板市又回到中国人的手中，南怀化和1300高地之间的联系被切断，这几天坂垣征四郎是在苦恼和愤怒中度过的，动不动他就大动肝火，吓得日军司令部的人提心吊胆，不敢多说一句话。

西村参谋长见日军攻击不能得手，担心再损兵折将使战力减退，便小心地劝着坂垣：&ldo;阁下，目前进攻受挫，援兵无望，我们可否命令部队转入防御，或暂停进攻?&rdo;

坂垣脸上的横肉抽搐着又发起了脾气：&ldo;你的大大的笨蛋，这是绝对不可能的，在我指挥的军队的作战文书里，绝对不允许出现防御、撤退等消极用语，如果不坚持向敌人发动进攻，就会损伤我军的士气，失掉应有的战斗力。&rdo;

西村胆怯地问：&ldo;那么，下一步如何向敌人发动进攻呢?&rdo;

坂垣吆喝着：&ldo;今晚给各旅团、支队下令，明日继续向敌人发动攻击，集中现有的兵力、火力，向敌人的阵地实施重点突破。在敌我双方都受到严重损伤的情况下，谁能坚持进攻，谁就能取得最后的胜利，这是古今战史上多次证明了的。&rdo;

&ldo;阁下高见。&rdo;西村说完，悄悄退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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