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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楚净初对护心丹的坚持拒绝,君逸羽看出了她心存死志。
除了道谢,她不知道自己还能说什么。
如果楚净初需要,君逸羽可以把这条命还给她,但是,来生的承诺,她真的,给不起。
想到楚净初对自己的欺骗都是为了报仇,君逸羽犹豫了一下,又说道:&ldo;我也替陛下向你道歉。
虽然陛下有自己的苦衷,但是陛下说过,她血洗南里,有伤人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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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净初为了报仇费尽心机,最后却迫不得已放弃。
君逸羽想,虽然道歉不能换回她母亲的性命,但她如果知道君天熙心存歉意,也许是一点安慰。
&ldo;我欠你三条命,如今,总算能还你一次。
你不用觉得亏欠。
我也不需要你为君天熙道歉。
&rdo;楚净初人都快死了,也不怕直呼君天熙的御讳会让君逸羽生气。
果然,君逸羽没与她这个将死之人计较。
楚净初见自己摸准了君逸羽的脾性,还有些窃喜。
她叹道:&ldo;早知道这辈子报不成仇……我当初就不该利用你……好在……你今日还愿意带着我一起逃命……我已经很知足了……&rdo;
进气多、出气少的楚净初,明显已经时间不多。
君逸羽垂眸道:&ldo;你……有什么遗愿吗?让我去给你找药,就能帮你多……&rdo;
&ldo;不必……咳咳咳咳。
&rdo;楚净初又吐出了几口鲜血,却艰难地移动脖子,将侧脸枕在了君逸羽身上。
她已经没有力气再盯着君逸羽的脸,只好退而求其次,靠她更近一点。
君逸羽大致猜到了楚净初的心思,微微踌躇后,她伸手抱紧了楚净初的身体。
楚净初本以为自己三年前就做好了面对死亡的准备,察觉到君逸羽无声的体贴后,她还是感到了酸涩。
隔了半响,她才说道:&ldo;你如果想帮我……就把我……葬在……碧波湖边吧。
&rdo;
对于注定报不了仇的楚净初而言,报复栽赃她的无忌门,勉强算是一个愿望。
山洞坍塌时,她和君逸羽第一时间外逃,都险些被活埋,以杨肇所在的位置,料想没有生还之理。
如此一来,楚净初就算想找一个遗愿,也找不出来了。
&ldo;我可以送你回南里,回你们山衍族。
&rdo;君逸羽道。
在世人眼中,楚净初三年前就死了。
她还有一座县君规格的墓地,就在南里。
不过,那座县君之墓,是君天熙赐的。
君逸羽推测,楚净初不会想要。
但是她想,古人常情,都渴望落叶归根,她可以想办法,将楚净初悄悄葬回故土。
楚净初不提,也许是不想麻烦她。
&ldo;就碧波湖……不要棺椁……不立碑……一抷黄土……就够了。
&rdo;
归葬南里,万一让族人察觉了,族人若是误以为她遇害,只怕会再起事端。
楚净初好不容易才为族人争取到安定的生活,不愿赌这个万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