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后来怎么了?
后来他出去读书,英国的贵族学校,统一的校服,音乐课要练小提琴,学法语,还有学校之间的网球联赛,他写信过来跟我说。再后来,他渐渐长大,渐渐有了很多好玩的事,他有很多女朋友,他会开着车去草原上看野马,冬天会去澳洲潜水,他会品酒,会在舞会上跳舞,会在拍卖会上一掷千金拍下某幅宋朝的扇面……
而这些,我都不懂。
我只能安静地做他的一个朋友,他喝醉的深夜,抑或是通宵过的凌晨,我泡一点茶给他喝,坐在他身边看着他到黎明,而后各自散开,去过自己的生活。
他不再跟我说他的心事,不谈家人,不谈过去,而他的现在,我听不懂。
我想,我不能陪他很久了。
总有一天,他会找到那个能泡茶给他喝的女孩子,两个人相拥睡去,他们会恋爱,结婚,到那天,我就做他的一个普通的朋友。
我不敢再想,从卧室拿来毯子,给他盖上。
-
&ldo;小朗,小朗……&rdo;
我睁开眼睛,首先看到是一只在眼前晃的手,手指修长得很,然后是郑敖凑得很近的脸。
&ldo;怎么了。&rdo;我茫然地看看周围,原来我坐在阳台上睡着了。身上盖着毯子,郑敖已经穿上了外套。
&ldo;晚上我们去吃饭,你去不去?&rdo;他俯身下来问我。
我思考了半天才反应过来,迷迷糊糊地点了点头。
&ldo;好,那你换衣服吧。&rdo;他俨然主人一样,走到衣柜面前,给我找衣服:&ldo;小朗,你怎么这么多白衬衫?&rdo;
&ldo;我上班要穿正装的。&rdo;我站起来,准备穿衣服。
-
这次吃饭的地方是一家楼层很高的中餐厅。
装修很中式,都是雕花木门,窗上还装着窗纱,贺连山他们在包厢等,沿着灯光昏暗的走廊走过去,推开门,包厢有整扇都是透明的玻璃幕墙,虽然挂着宫灯,但还是有一种中西合璧的违和感,好在风景很好,正是黄昏时候,半个城市的灯火都一览无余。
桌上摆了不少凉菜,人也很多,一半是熟面孔,郑敖和他们打了招呼。今天做东的似乎正是贺连山,上次那对双胞胎簇拥在他左右,只是似乎没有上次见面时候那么神采飞扬了,而是有点凄惶的样子,像两只惊弓之鸟。
我在郑敖身边找了位置坐了,这些人大概在等他,我们一坐下,穿着旗袍的服务员就开始陆陆续续上菜了。我没刻意听他们聊天,只隐约听到他们在说地皮的事。
我刚喝完一碗汤,就来了个不速之客。
是个很好看的少年,大概不会超过十七岁,未成年的样子,不算高,牛奶一样的皮肤,打扮很潮,戴着个深灰色的棒球帽,背上背着印着星条旗的包,穿着火红的卫衣,脖子上还挂着一副耳机,咖啡色刘海,一进来,就不开心地发脾气:&ldo;原来你们躲在这里!让我好找!&rdo;
接话的竟然是向来脾气不算好的贺连山,笑着说:&ldo;你也是脑残,直接问最大的包厢就是,还找个什么。&rdo;
&ldo;你才脑残!&rdo;那少年把包往墙角的花盆旁边一扔,把帽子取了下来,仍然是找麻烦的语气:&ldo;你们都坐满了!我坐哪里!&rdo;
&ldo;坐郑敖腿上啊!&rdo;向来以文雅自诩的王朗也开起了玩笑。
郑敖靠在椅子上,唇角带着笑,好整以暇地看着他。
那少年的脸渐渐地红了,虽然仍然凶巴巴地,却没有刚才那副气势了,对郑敖色厉内荏地凶:&ldo;笑什么笑,有什么好笑的。&rdo;
已经有人腾出了位置,服务员给他在郑敖右手边加了一张椅子,他虽然骂骂咧咧,还是过去坐了。脸红红的,喝了一口汤,又被烫了舌头。
我隔着郑敖,看清了他的脸。
是非常,非常漂亮的男孩子,虽然刘海有点长,但眉形正,一双眼睛又大又黑,嘴唇优美得像花瓣,左边耳垂上有一个蓝宝石的耳钉。印象中,我似乎在哪里看过。
他坐在郑敖身边,陆陆续续地跟郑敖说着话,声调很低,郑敖听着,偶尔对着他笑一笑,坐在他右边的王朗还打趣他:&ldo;看来我们这只小暴龙,还是有人能收服的啊……&rdo;
少年直接扔了块鸡骨头过去,让他闭嘴。
-
一顿饭吃得很热闹。
中途我起身去洗手间,当时席上已经只剩一半人,郑敖不在。
我在男洗手间的隔间里,听见了接吻的品咂声,我推门出去的时候,听见了少年惊呼声,和另外一个,熟悉的轻笑声。
我知道郑敖就在这个洗手间里,就在某个隔间里,和刚才的那个少年接吻。就算知道我在这里,他也未必会惊讶,他在我面前,向来就很随意,无需隐藏,无需顾忌,因为我全盘接受,因为我没说过我喜欢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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