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良放下言灵书和单镜，从袖中取下一截黑丝覆上了双眼。

&ldo;这是……&rdo;

&ldo;嘘，&rdo;张良制止他出声，从地上拾回单镜和书：&ldo;别说话，跟着我就好。

&rdo;

当人的眼睛看不到时，其他感官会被放大。

这阵中的一切本就是假的，双眼所视皆为虚无，五识之力其中一识已废，既然如此，不如暂封双目以延伸其他四识的力量。

凝神静气，将四识之力延伸至四面八方，凭借着往日的记忆和心中的判断，将阵法全景化宏观为微观收于心底。

千万条道路归于一条路，千万种声音归于一种声音。

万物虚无，天地明朗。

心所感，路所至。

张良分毫不受周围景象变化的影响，走的行云流水，且能十分巧妙地避开每一只飞来的蝴蝶。

他自己是看不到，马可波罗却是瞧的真切。

眼见张良要迈入河流中，马可波罗突然出声：&ldo;rzhang，小心！

&rdo;

张良脚步一顿，继而踏入河流中。

&ldo;我说过，这阵中一切都是假的，不可信。

&rdo;

果然，明明见他踏入水中，整个人却像是走在水面上一样。

突然像是踩到了凹处，鞋底一凉，像是被水浸湿了，不过也只是片刻，又恢复了正常。

张良一顿，摘下覆眼黑丝，蹲身以手触碰水面。

接触空气的感觉，什么都没有。

&ldo;rzhang，怎么了？&rdo;马可波罗也走到水面上，踩到某一处时，突然也感到异样。

不过也只是片刻，便再没有方才的感觉。

&ldo;我方才踩到水了。

&rdo;

&ldo;你不是说阵中之物皆是虚假吗，河流既然不是河流，又怎么会踩到水？&rdo;

张良意味深长看他一眼：&ldo;如果在一片虚假中触碰到真实，你觉得这真实是什么&rdo;

&ldo;唯一通向外界真实的……&rdo;马可波罗恍然大悟：&ldo;阵眼。

&rdo;

&ldo;然。

&rdo;

&ldo;方才你是在什么地方踩到水的&rdo;

&ldo;这里，&rdo;张良以手指着一处：&ldo;但现在这里又恢复原样，什么都没有了。

&rdo;

马可波罗将狄仁杰放在一旁，蹲下身思索片刻：&ldo;刚刚我好像也踩到水了。

&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