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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第1页）

君书影疑惑地看了他一眼，还是沈思了一下答道：&ldo;上个月中。&rdo;

高放低头沈默了片刻，再抬起头来看向君书影，却目光闪烁，不敢直视君书影充满疑惑的双眼。吞吞吐吐道：&ldo;教主，有一事，属下不知当讲不当讲……&rdo;

君书影不耐烦地说道：&ldo;快说！&rdo;

高放咽了咽口水，眼睛看著君书影的肩膀，说道：&ldo;虽然很不可置信，可是，教主你的脉象，是──喜脉。&rdo;

满室寂静，惟有窗外沙沙雨声。

&ldo;什麽脉？&rdo;

&ldo;喜脉。&rdo;

……

&ldo;……什麽东西？&rdo;

&ldo;……是喜脉，教主。&rdo;

君书影愣怔了片刻，艰难起身，推开高放扶上来的手，踉跄走向门外。

&ldo;教主……&rdo;

君书影抬手阻止高放跟随，低声道：&ldo;让我一个人静静，我一个人静一静。&rdo;一边说话一边向门外慢慢挪著，脚步拖在地上，重似千斤无法抬起一般，连到了门槛处也不知抬脚，绊倒在门边。

高放轻叹一声，走过去蹲下，伸手扶住君书影的肩膀，想开口安慰却又不知从何说起。

这种事情他一辈子也没见过，连听也没听说过。人类，飞禽走兽，花草树木，孕育新生命的永远是雌性，母亲。他和君书影一起长大，自然知道君书影是个男人，还是个自傲自大野心膨胀的男人。这样一个男人，此刻他的身体里，却在孕育著另外一个弱小的生命。无比荒谬的现实，无比现实的荒唐事。

&ldo;教主，其实古代的传说里，很多上古之神都是父生子子生孙……这个也不算什麽稀有的事情……&rdo;高放睁著眼睛信口胡诌。君书影低著头，沙哑的声音蓦然响起：&ldo;给我一碗药。&rdo;

&ldo;什麽？&rdo;高放顿住。

&ldo;给我一碗药，你知道是什麽。过後就──你忘掉，我忘掉，今天的事，没有发生过。&rdo;

高放沈吟了一下说道：&ldo;刚刚两三个月，堕胎是可以……&rdo;君书影听到这句话时身体明显一震，高放心知这种话对他刺激太大，忙转开话题，&ldo;可是，有一个问题。我虽然不知道这，这个东西是怎麽来的，但是看来和青狼下的盅有关，你的内力总是无法恢复，也和它有关。把这东西拿掉，好的结果是，它无法再禁锢你的内力，你会恢复功力。坏的结果是……&rdo;

&ldo;我的功力会跟著一起流失？&rdo;君书影接过话。

&ldo;恩，就是这样。&rdo;高放怯怯地点了下头，犹疑了一下，接著说道：&ldo;我刚才给你把脉，你的内力并没有损失，倒像是被那个东西吸引住用来保护自己。所以如果等他长成……生下来，到时它用不到你的内力护体，自然会归还。&rdo;

君书影右手抓住门框，手背上青筋暴突，被抓住的地方劈劈啪啪地陷了下去。

&ldo;教主，你的内力……&rdo;

君书影突然站起身来，暴发似地大吼一声，飞身冲出屋廊，身影飘忽，消失在雨中的树林里。高放急忙追去。君书影所过之处草木尽折，去路明显，高放很快找到了他。

此时他正身在一片花树当中，发泄似地释放功力，跳转腾挪，招式凌厉，四周落花飞舞。原本满树繁华，很快只剩残枝败叶。君书影犹不解恨地一掌掌发力，摧折树身。

&ldo;为什麽？！为什麽要是我？！全天下比我狠比我毒比我恶的人多的是！为什麽偏偏是我？！我做了什麽要如此对我？！&rdo;君书影嘶吼著，裹胁了内力的声音震耳欲聋。

直到发泄完了，累了倦了，君书影低头跪倒在泥水里。凌乱发丝下的脸上满面是水，分不清是汗是雨。粗重的呼吸渐渐平复，他躺平下来，把身体贴住满是落花的土地，仰面朝天，闭起双眼。

高放默默地走来，站在他身後。

细雨沾衣，微凉而舒适。

=================

党参、黄！、当归、川芎、熟地黄、生地黄、菟丝子、桑寄生，对水熬成一碗浓黑药汁。君书影刚让人把只动了几筷子的饭菜撤下，高放就把药放在他面前，笑吟吟地看著他：&ldo;教主，喝了吧。&rdo;

君书影看了眼那黑色汤汁，浓烈的药味让他本就不好受的胃更加难受，皱眉问道：&ldo;什麽东西？&rdo;

高放笑道：&ldo;教主，你不会想知道它的名字。当它是伤药，快喝了吧。&rdo;

君书影厌恶地瞅了高放一眼，拿起碗仰头倒进肚里，喝得太急以致有些反胃作呕。高放端出一盘梅子放到桌上，君书影的脸刷得黑了：&ldo;高放，你当我是什麽？不要做得太过分。&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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