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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第2页）

柯洛这才注意到身边站着的人，转过头微笑一下：&ldo;好了？&rdo;

&ldo;恩。&rdo;

柯洛站直了，把穿着球鞋的脚在地上磨了磨，笑得有点腼腆又带着厌恶：&ldo;我现在不想下去。&rdo;

&ldo;哦……&rdo;

&ldo;站一会儿吧。&rdo;

舒念又看了一眼楼下正被美人环绕着的谢炎，掉开眼光，点点头微笑着在他身边站定，目光却不由自主又落到他胳膊上的那些痕迹上去。

柯洛注意到他的眼光，也低头看了看，无所谓地：&ldo;你好奇这个？哦，都是以前的事情，以後不可能再有新的了。&rdo;

舒念不明所以地露出一个疑惑的笑容。

&ldo;因为我现在长大了。&rdo;柯洛挺自豪地笑了笑，把手插进口袋里。想了半天，脚又在地面上蹭了蹭，舔一下嘴唇，&ldo;以前太小了，会这样，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rdo;

舒念会过意来，一时不知该说什麽才好，不太敢想象衣服下面其他伤疤，默默站了一会儿，提醒他：&ldo;有点凉，你穿上外套会好一点。&rdo;

柯洛顺从地重新把外套披上，顺势理了一下弄乱的头发，舒念一眼看到他耳朵上银色的耳钉，本能地一怔，不过很快就释然了。

现在的年轻男孩子戴耳饰是很普遍的事情，敢戴耳环大多数反而是直人，正如同志其实大多数不敢戴耳环一样，比如他自己。

&ldo;你很喜欢打棒球？&rdo;

无话可说，两个人呆站着像两根柱子会很尴尬。

&ldo;恩，是啊，从在孤儿院的时候就开始了。&rdo;柯洛兴奋了一下，突然又有点尴尬。抬眼见舒念对&ldo;孤儿院&rdo;这种和上流社会格格不入的词汇并没有过敏反应，才继续，&ldo;小时候和那些朋友打模拟棒球，每次都跑到附近那个好旧的体育场去，不远，出了门拐过街角就到了，体育场的墙太高了，很难爬进去，不过下面有个小洞……&rdo;

舒念不由有些吃惊：&ldo;不是吧，那个洞还在呀？&rdo;

柯洛诧异地抬头看他。他一时失言，有些不好意思：&ldo;哦……没什麽，我以前也是从孤儿院……被人领养的。&rdo;

&ldo;真的吗？&rdo;柯洛瞪大眼睛。

舒念笑出来：&ldo;为什麽你的样子看起来好象很想恭喜我。&rdo;

&ldo;你是哪家的？&rdo;

&ldo;幸福，呃，有听说过吗？&rdo;快二十年了，记忆倒是一点都没模糊。

&ldo;就是那家周末有水果汤可以喝的……&rdo;

&ldo;还好啦，酸得很，一直不知道是用什麽煮的。你呢？&rdo;

&ldo;那家仁爱啦。歹势，不但没有水果汤，还有修女的长指甲。&rdo;

&ldo;可我那时候听说那边做完礼拜的咖啡都很大杯呀。&rdo;

&ldo;假的啦，刷锅水一样，送我都不要喝。&rdo;

&ldo;哈哈……&rdo;舒念觉得很有趣，好象他们在讲的不是衣食匮乏的孤儿院，而是其乐无穷的童年时代。

&ldo;你什麽时候开始喝不到那里水果汤的？&rdo;柯洛避免说&ldo;领养&rdo;两个字。

&ldo;哦，十二岁。&rdo;舒念隐约想起那时候谢炎捏在他脸上的手指，还有傍晚阳光里那张流光溢彩的脸。那时候他以为他会是画册里的王子，&ldo;恩，到现在都十八年了呢。&rdo;

&ldo;咦？你有三十岁哦？！&rdo;

&ldo;干嘛？&rdo;他张大眼睛和嘴的表情让舒念有点不慡。

&ldo;看起来一点也不像。&rdo;柯洛喃喃地，&ldo;你的样子很年轻呢。&rdo;

&ldo;是吗？谢了。&rdo;舒念微笑。他的确没有皱纹，也绝不会胡子拉杂，一直很干净清秀，但要说青春，那又实在是比较遥远的名词。

&ldo;我再过几个月也要成年了。&rdo;柯洛挺了挺胸脯，&ldo;大人了哦。&rdo;

&ldo;是嘛，恭喜……&rdo;有点嫉妒。年轻真好。他十八岁的时候，谢炎还是个十三岁的孩子，在一起，比现在要轻松快乐的多。年纪小的时候，有那麽多简单含蓄的幸福，现在想起来真是奢侈。

&ldo;对了……&rdo;柯洛突然想起什麽似的，很郑重地，&ldo;我叫柯洛。&rdo;

舒念失笑：&ldo;我知道啊。&rdo;

&ldo;……大叔，你很逊哪，我这麽讲，你就该回答我你叫什麽名字才对啊，这是基本的社交礼仪哪。&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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