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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0章（第2页）

☆、第119章心迹

他这样说，刘院正更不敢大意，想了想，道：&ldo;还请皇上允准微臣再请一次脉。&rdo;

萧澜颔首。

刘院正打曾祖父那辈起便是杏林中人，又在太医院近二十年，还不至脉都把不准，他屏气凝神又诊了一回，结论和刚刚一样‐‐萧澜脉象平稳有力，并无丝毫虚浮之态。

可正因为这样，他面色更加凝重。

&ldo;除了略微发汗，皇上可还有甚不适之症？不一定与疼痛沾边，也或许如心绪烦乱等，再或许饮食上可有什么影响？&rdo;

萧澜蹙眉回想，他身体的底子还是很硬的，最近也没什么不适，偶尔看折子时间太长，肩膀发酸罢了，但揉按揉按便好，胃口与之前差不离，夜里歇得踏实，一向也没心烦意乱，这不好好的？

他缓缓摇头：&ldo;暂时没感到旁的。&rdo;

刘院正顿了顿，一时也不知该说什么了，若单单是&ldo;发汗&rdo;，在这六月天里，实在是太正常了，完全算不得病症。

他不敢轻心，半晌，道：&ldo;微臣斗胆……&rdo;

话到一半儿，萧澜已经知道他要说什么了，摊开手，示意他上前，说：&ldo;无妨。&rdo;

‐‐没有外伤，脉象上也诊不出来，他们同时想到了&ldo;毒&rdo;之一事上，萧澜眼下学医，已将穴位图默过，晓得刺虎口处的谷穴能试出是否中毒，因也不顾忌那些伤不伤龙体的小节，查过再说。

捻针刺入穴位，刘院正比萧澜紧张得多，&ldo;皇上可有酸痛之感？&rdo;

&ldo;酸疼倒没有&rdo;，萧澜细细感受了下，&ldo;只略微有一点儿麻。&rdo;

刘院正稍松了口气‐‐不是中毒。

可随之又一紧，谷穴发麻……的确有蹊跷。况且并不是只有□□能害人，而有些慢毒，在刚开始时，也不能完全试出来。

刘院正撩袍而跪：&ldo;臣万死！&rdo;

&ldo;先起来罢&rdo;，确定真有蹊跷萧澜面色反而愈发平静了，沉吟道：&ldo;多久能查出原因？&rdo;

……这个真不好说，刘院正更担心的是萧澜的身子，若查不出其因，不能对症施治，稍拖上些时日还不知会发生甚么变故。

萧澜看出他的焦虑，晃了晃腕子，道：&ldo;朕的身子自个儿清楚，一时半刻的还出不了大事，查出是甚么人，自然就能寻到根儿了。&rdo;

刘院正闻言稳了稳心神，他是个实干的人，也不说那些虚话，原地想了片刻道：&ldo;自打皇上回京以来，去岁冬受过些外伤，从诊治到开方再到煎药，都是微臣带着太医院的小徒全权经手，应不会有问题。之后调理身子的补药虽有其他太医的方子，但药方都要存档三处，臣全部都能背下来，药呈上来之前，内侍亦得试过两回，想在这中间做手脚，着实不易。病从口入，倘使不是在药里，便只能是在日常的吃食中，臣请令查御膳房。&rdo;

萧澜眉间动了动，一手搭着旁边的玉如意，却道：&ldo;晚些再给皇后诊一次脉。&rdo;

‐‐延湄与他同吃同住，他心又提起来了。

刘院正应声，他也想到了，可皇后今日并没说有&ldo;发汗&rdo;之症，他正想着，脑子里忽然一动，道：&ldo;平日里，可曾有皇上进食但皇后不曾进食的东西？亦或者是相反的。&rdo;

&ldo;很少&rdo;，萧澜道，他与延湄都不怎么挑嘴，又吃住都在一处，还真是不分，刘院正欠欠身，隐约觉得事情可能就出在这儿里，但一下又摸不着那个线头，太医院所有的方子都在他那备案，但御膳房并不归他管，他得去细查。

躬着身子刚倒退了两步，他谨慎起来，说：&ldo;皇上恕罪，您龙潜之时微臣尚未在身边，只知皇上曾力克匈奴，也受过些伤，不知是否用过甚么奇特之药？&rdo;

&ldo;都是些皮外伤&rdo;，萧澜道：&ldo;用的大多是治外伤的金创药，只是当日的大夫现仍在军中，闵太医……&rdo;

萧澜忽停了停，沉默。

刘院正还躬身等着，见他似乎有点儿出神，低声问：&ldo;皇上？&rdo;

萧澜眯起眼，神色稍起了变化，冲他招手，刘院正躬身上前，听见萧澜吩咐：&ldo;御膳房先不必查，你今夜当值，去一趟乐游苑，查一查太后的用药。&rdo;

刘院正一愣，不知怎突然拐到太后那儿去了，太后一向是指定闵蘅的……闵蘅？！

他蓦地闭紧嘴，一下冒了冷汗。

萧澜指指花生，让他跟着同去，又对刘院正道：&ldo;奇药倒不曾用过，但朕曾闻过一段日子劣香。&rdo;

闵馨在没人的墙角哭了一阵子，又红着眼去找了一趟闵蘅，闵蘅还没回来，她只得拖着步子回了西院。

回去发了半晌的怔，她渐渐冷静下来，又不想去找闵蘅了。

这是在宫里，现找到他定也说不清，只会更气，万一叫旁人听见一句半句的，这事儿没影儿也要传出影子来，那她真就没有余地了，这样想一想，她反倒沉下心，直忍到下值才脑子空空地出了宫。

她走得比平日慢许多，路过个墙角还要默默站一会儿，直到日头现了余晖才出宫门，没有看见马车，她随手捡了两块儿石子狠狠扔出去，正负气，听见身后有人道：&ldo;嘟囔什么呢？&rdo;

闵馨一回头，看见傅长启正站在她身后，她也不知怎的了，这时的第一个反应竟然是撒腿就跑。

跑了一阵儿，她又气喘吁吁地停下，小心翼翼回头看，见傅长启仍旧是弃车不坐，不紧不慢地朝她走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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