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承衍厌恶地皱了皱眉头，&ldo;闭嘴!&rdo;

那侍卫猛然停下，十分滑稽地打了个嗝。

傅承衍闭上眼睛：&ldo;清月，现在我有两个猜测，一个你说的是真的，另一个就是你跟某些人串通好了要害我，你觉得哪个更可信?&rdo;

清月咬牙不语。

自然是后者，昨夜的事情，实在是个巧合，可若说沈副统领居心叵测拉人去喝酒，可是他怎么知道清月会去换箭的?哪怕所有的细节都能对上，单单这一个逻辑，就足以让傅承衍不相信清月的每一个字。

清月自己也无法辩解。

顾筠坐在软榻上面，苦恼的捂住了脸。

此事靖远侯问了句：&ldo;清月，你说你师傅给皇后办过事情，那么，这件事是什么?&rdo;

若当真清月和豫王有不共戴天之仇，倒是可信几分。

清月道：&ldo;当年……我师傅功夫很好，飞檐走壁不在话下，皇后就拿我师门的性命做逼迫，要师傅害一个人。

&rdo;

傅承衍愣了愣，只觉得一阵冷意从唇齿之间泛起来。

&ldo;皇祖母……&rdo;他看着清月，几乎是咬牙切齿地般，&ldo;是皇后让你师傅害死的?&rdo;

清月点了点头：&ldo;是……师傅往先太后的宫殿里放了慢性的□□，太后的身体便越来越差，后来终于崩天，结果……我师门也等来了自己的结局。

&rdo;

满门全灭，也算是报应了。

傅承衍冷冷一笑，只觉得神魂出窍，连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说了什么：&ldo;好一个皇后，好一个皇帝，枉费皇祖母一生机关算尽，死在了自己儿子手里!&rdo;

皇后哪儿有这样的胆子，一切不过是皇帝心狠手辣，借了皇后的手罢了。

他笑着笑着，忍不住咳嗽起来，这个消息的冲击力，对他而言，几乎是天崩地裂般的。

先太后的死，一直是个分割线，之前皇后和傅承衍在宫里都是光鲜的人物，有太后撑腰，谁也不敢怠慢他们母子，可是太后驾崩，皇帝专宠贵妃，皇后和太子的位置，岌岌可危，不过几年，皇后也去了。

他傅承衍从那天起，变成了一个孤苦伶仃的人，在这个世界上，再无亲人，他还没有登上那个至高无上的位置，就已经变成了一个孤家寡人。

可是罪魁祸首，却是皇祖母心里最重要的儿子。

他咳的撕心裂肺，顾筠站在一旁，手足无措，半晌抱住了他的肩膀，温柔的拍了拍。

她不知道自己能说什么，只好尽其所能安慰傅承衍。

清月道：&ldo;太子殿下要杀要剐，清月悉听尊便，是我师门害死了太后，我不做辩解，然而……小姐救了我，这么多年视我为亲姐妹，恩义至深，我万万不愿意背负害了她的罪名。

&rdo;

会说出这样的事情，她已经破釜沉舟了，今天听说傅承衍和顾筠狼狈回来的时候，她就知道自己做错了，心里的愧疚几乎是淹没了她，若是能以死谢罪，也不算什么。

只恨不能手刃仇人，替师傅和师兄弟们报仇雪恨。

傅承衍的咳嗽声渐渐停下来，他对上顾筠关切的眼神，心中一软，&ldo;你放心吧，该你的罪过少不了，不该你的，我也不会冤枉你。

&rdo;

顾筠道：&ldo;清月，你先出去吧，你们都出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