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发蜷在颈窝，还带有他的体温。

林谨承握牢她的手，松不开。

和闻萤一起睡觉，他总要抓住些她的什么，不是手指，就是衣角。

她用另一只手掀开纱帘，对着窗外喧嚣的不夜天，静静发了一会呆。

早晨他们照例分开出门。

闻萤收拾厨房的时候，林谨承探身进来问：&ldo;李达豪欠的债，要给他免了吗?&rdo;

塑胶手套沾了洗洁精泡沫，闻萤停下动作，看他一眼，&ldo;免了算你的，还是算包曼盈的?&rdo;

&ldo;包曼盈，那是她的地盘。

&rdo;

&ldo;那算了。

&rdo;转回去拧开龙头，水流冲过她的手，&ldo;你别欠她什么，不然她会变本加厉地找你要。

&rdo;

静了两秒，林谨承站到闻萤身后，将她完整收进自己高大的身影。

他伸出手，摘下她的手套，修长手指嵌入她的指间，下巴搁她肩上：&ldo;早这样多好，之前处处为人着想的样子真不适合你。

&rdo;

&ldo;不是为人着想，我只是就事论事。

欠债还钱，愿赌服输，何况没人逼他。

&rdo;

&ldo;对啊，只是还钱，很够意思了。

&rdo;十只手指在水中纠缠着，林谨承饶有兴致地看，&ldo;这样，算他少点利息。

&rdo;

&ldo;那是你们的事，不用和我说。

你以后和包曼盈不要同时出现在我面前，要走哪条路提前通知，我好绕开。

&rdo;闻萤冷着脸，想把手抽出来，反倒被他握紧。

林谨承低声说：&ldo;闻萤，我以前一直觉得这辈子可能要一个人过。

因为我既不喜欢男人，对女人的身体也不感兴趣。

可是从我第一次看到你……&rdo;

最后那句似乎他昨晚说过同样的。

闻萤不禁竖起耳朵。

林谨承歪着头，像要亲吻她的脖子，却始终隔着微毫。

&ldo;就没有办法阻止你在我梦里频繁出现，你能想象自己的样子有多美吗?&rdo;

&ldo;什么样子?&rdo;

他没有回答，坏笑着离开。

那起食物中毒事件林谨承处理果断，社会反响良好，恢复营业的第一天，中餐厅几乎没有受到影响。

或许因为是除夕，退掉的订单上班前就补满了。

兰靖离职后，很快换来新的领班，见到闻萤礼貌又生分地笑着。

闻萤十点半去员工餐厅，新领班早已带着组员边吃边开小例会。

闻萤没收到通知，端着餐盘快步走去，还没说话，领班先抱歉地笑：&ldo;这边都坐满了，下次再一起吧，赶快吃完了抓紧工作。

&rdo;

&ldo;哦，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