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阿……姨。&rdo;边染四处瞟了瞟,最终把视线放到女人美丽的脸庞,说道,&ldo;阿姨,您是来找简燃的吗?今天下午他没课。&rdo;
&ldo;你觉得我找他的话,会在这个时候来这里吗?&rdo;车唯莉轻轻将自己一边的耳发拨向耳后,动作十分优雅。
&ldo;您……找我?&rdo;边染紧张地抓紧了手中的书,想起上次遇见简燃母亲的场景,忍不住问道,&ldo;您是怎么找到我的?&rdo;
&ldo;你和我的儿子谈恋爱,又是一个学校的,多问问,不就知道了吗?&rdo;车唯莉说着从包中拿出车钥匙,细眉轻挑,问道,&ldo;能跟我去喝杯下午茶吗?&rdo;
&ldo;我……&rdo;边染不知该如何与面前的女人独处,想要拒绝,但找不到什么好的理由。
车唯莉自然看得出边染的为难,放柔声音,说道,&ldo;不会花上太多时间,你也不必紧张,我只是想跟你简单地聊聊。&rdo;
边染见此,只能把拒绝的话咽下去,跟在车唯莉身后上了车。
车子没有行使多久就在一家高档的咖啡厅停了下来。
咖啡厅的四周有独立的小花园,边染进店后就坐在靠窗的位置,能清楚地看见窗外那一窝窝依旧翠绿的花糙藤蔓。
车唯莉随意点了两杯店里的招牌咖啡,然后隔桌望着边染,说道,&ldo;其实我是因为见不到简燃,也打不通他的电话才想到来找你的,不好意思,打扰了。&rdo;
&ldo;没有打扰没有打扰。&rdo;边染手有些不知道往哪儿放,犹豫了半天,才将手压在书上,想到今早才见过简燃,问道,&ldo;他,这段时间都没见您吗?&rdo;
&ldo;恩,自从上次我们见面之后,就再也没跟他联系到过,他不回家,电话也打不通,我也想过来学校找他,但我想估计我还没走近,他就应该直接走掉了吧。&rdo;车唯莉说到这露出一丝苦笑,但很快又恢复正常的面貌,从包中夹出一张红色的请帖,递到边染桌前,说道,&ldo;我今天来,是想让你带简燃来参加我的婚礼的。&rdo;
边染拿起请帖,虽知里面大概的内容,但还是翻开大致瞄了瞄。日期是在他们考完试之后的一周,回想上次简燃见到他母亲的样子,犹豫了一下,还是开口道,&ldo;我能帮您把这个转交给他,但是我也不能确定他……&rdo;
&ldo;我知道,我的目的就是想让你帮我转告他这个消息,他来不来,由他决定。&rdo;车唯莉端起咖啡轻抿了一小口,鲜红的嘴唇却没在杯上什么痕迹。她放下杯子,继续说道,&ldo;顺便告诉他一句,他父亲那边的人也会到场。&rdo;
他父亲?边染眉头不易察觉地皱了一下,她知道简燃之所以恨他母亲跟他父亲有很大的关系。
&ldo;要这样转告他吗?&rdo;边染小心询问道。
&ldo;是。&rdo;车唯莉回答得很坚决,接着轻轻舒了口气,说道,&ldo;我知道我不是一个好的母亲,确实简燃父亲的离开也跟我有很大的关系,他确实该恨我,但我不想一直这样和他僵下去。&rdo;
&ldo;您跟他父亲离开……&rdo;边染没忍住好奇心直接说出了口,她还从没听过简燃有讲过关于他父亲离世的原因。
&ldo;你既然和他在一起,他应该有大概提过我吧。&rdo;
&ldo;他……&rdo;边染为难地低下头,犹犹豫豫地说道,&ldo;他只说过您嫌他父亲穷,还说您在他父亲死后找过很多比较小……的男人,而且很少陪他……&rdo;
边染说完后小心地观察着车唯莉面部的变化,没想到车唯莉什么生气或是不满的表情都没有,嘴角依旧带着礼貌的浅笑。
&ldo;他说的是事实,我们在他小的时候经常吵架,不对,应该是我单方面的埋怨他父亲。&rdo;
车唯莉扯出无奈的笑容,继续说道,&ldo;我原以为我为了爱情可以跟家里闹翻,可以跟着他父亲从基层一点点打拼,但是我想错了。自从简燃出生,我们的经济压力也剧增,他父亲本身工资就少得可怜,像我,一个没受过什么苦的大小姐,每天光抱着孩子做着一些杂工就能让我崩溃。&rdo;
说道这里,车唯莉深深地叹了口气,难得的,边染从她一直微笑的表情中看出了丝丝痛楚。
&ldo;阿姨,我……&rdo;
边染想说其实不用再继续说下去,但车唯莉并没有停下来,反而是伸出细长白皙的手仔细看了看,继续回忆到。
&ldo;我还记得当时我那么白嫩的手硬生生长上了一层厚厚的茧,我不满,开始天天埋怨他父亲没用,没出息。也许是我真的打击到了他父亲,所以有天,他父亲瞒着我辞掉了原本的工作,去了一个高危但工资极高的岗位,我当时还以为他升职了,涨工资了,结果在看到他父亲遗体的那一天我才知道,我是多么的愚蠢。&rdo;
&ldo;那简燃,当时知道他父亲是为了多挣钱才找的……&rdo;边染清楚地看到了车唯莉脸上那一抹苦涩,有种说不清的酸楚感。
&ldo;当然知道,因为是我亲自告诉他的,而且我还告诉他,他的父亲,就是因为我才会去找这么一份危险的工作的。&rdo;
车唯莉再次端起咖啡抿了一口,隐藏掉刚才还透露在脸上的忧伤,装作不在意似的继续说道,&ldo;你不是说简燃还提到过我经常去找比我小很多的男人么,那也是事实,我已经有了孩子,也结过一次婚,我没必要再将自己捆绑在婚姻里,既然如此,我为什么不去好好享受剩下来的生活呢。&rdo;
车唯莉说得很理所当然,让边染忍不住打断道,&ldo;但简燃以前过得很孤独。&rdo;
车唯莉顿了一下,望着边染,眉间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哀愁,&ldo;所以我才说,我不是一个合格的母亲。&rdo;
边染低下头,不说话,气氛一时陷入沉默,只能偶尔听得到咖啡杯与碟之间轻微碰撞与摩擦的声音。
许久,只听车唯莉轻轻叹了口气,看着边染面前那杯没有丝毫动过的咖啡,说道,&ldo;其实我第一眼看你时就感觉你不适合他,其实也不能说完全不适合,但是,绝对算不上合适。&rdo;
边染收回放在咖啡杯上的视线,有些措手不及,不知该说什么。正当以为自己要被嫌弃一番时,没想到对面突然问了句。
&ldo;这样说吧,如果让你选择,你会选一个你爱的人,还是一个适合你的人?&rdo;
边染从未考虑过这种问题,认真想了半天,问道,&ldo;您是觉得我配不上简燃吗?&rdo;
车唯莉摇摇头,说道,&ldo;不是配不配得上的问题,你和他,一看就不像一个世界的人,你们从小接触的环境也有很大的差别,你能保证,当你以后站在他身边时,你不会显得格格不入?&rdo;
气氛一时又陷入沉默。
许久,边染终于敢抬头直视车唯莉的眼睛,说道,&ldo;不会的!因为我曾经也那样以为,以为我和他背景相差太多所以根本不可能走到一起,但是相处了这么久,我发现一直以来是我自己顾忌得太多了。&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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