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明溪揩着嘴巴出来了，朱怀镜就说时间不早了，下午还要上班，告辞了。

卜知非起身再次同二位握手，谢谢谢谢，拱手不迭。

快下班的时候，卜知非来电话，说殡仪馆的事联系好了，非常感谢。

朱怀镜自是客气，说不必言谢。

这时他还不知道月塘派出所是怎么办好事情的，只是暗自感慨，心想难怪很多领导同志都喜欢同公安人员交朋友。

放下电话，他正提着公文包要走，方明远进了他的办公室，开玩笑说：&ldo;怎么？急着回去帮老婆做饭？&rdo;朱怀镜便放下公文包，说：&ldo;哪里哪里。

有什么指示？请坐请坐。

&rdo;方明远说：&ldo;这几天皮市长很忙，我随他东奔西走，想见你都没时间。

没事，只想同你扯扯白话。

&rdo;朱怀镜便递烟，心想方明远一定是知道他要提拔的消息了。

果然方明远神秘一笑，说：&ldo;朱兄，你又有好事了，祝贺你啊！

&rdo;朱怀镜摇头笑道：&ldo;谢谢方兄弟。

我朱某能有今天，都是仰仗兄弟你提携啊。

&rdo;方明远摆手道：&ldo;哪里啊，你要谢就得谢皮市长。

皮市长对你可是非常器重啊。

我听他同柳秘书长多次说到你提拔的事。

当时不太明朗，我不方便同你讲。

&rdo;朱怀镜听得出，方明远明着是为皮市长卖人情，其实也是在为自己表功。

他指着方明远笑道：&ldo;原来方兄对我也留一手啊！

&rdo;&ldo;哪敢？&rdo;方明远话锋一转，&ldo;今后朱兄就是我的领导了，得你多多栽培我才是啊。

&rdo;听了这话，朱怀镜明白方明远心里不太熨帖，只是不太好说。

兄弟二人，如今朱怀镜要升了，他自己虽是皮市长秘书，却仍是副处级。

也许说不上嫉妒，但心里至少有些酸溜溜的吧。

朱怀镜自己清楚，他的时来运转，的确是因为皮市长的看重，而这一切都同方明远有很大关系。

他不便明着安慰方明远，这样倒像看出他心理不平衡似的，就说：&ldo;我两兄弟就别说客气话了。

我知道你的后劲比我足，你才是可为大用的材料。

我呢？勉强混个厅级，没大出息的。

&rdo;方明远却叹了声，说：&ldo;唉，官场凶险，这官当也好，不当也好。

跟你说个绝密，财政厅的班子，这回只怕要一窝端了。

&rdo;&ldo;为什么？我倒是一点风都没听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