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能自救了。

辛瑷定了定神，张开双臂挡住了方简的弓弩。

方简的眼睛里压抑着怒火，却笑嘻嘻道：“怎么了？我没有想到你居然肯为了别人牺牲自己？”

“辛瑷！”

叶汀大叫一声，猛地扑上了辛瑷后背，死死地抱住她的纤腰，“不要，别为了我……”

“这位先生……”

叶汀泪如雨下地望着方简，越发显得楚楚可怜。

方简咂舌，“你以为我不知道吗？你叶汀的眼泪最廉价了，呵，你们这些资料片的女主都只是玻璃而已，而我偏偏要被人操纵着在钻石面前去攻略你们这些玻璃……”

他歪歪头，笑着说出戳心的话，“真是恶心死我了。”

叶汀猛地一抖。

辛瑷拍了拍叶汀的手背，“他是不会杀了我的。”

“这倒是好笑了。”

方简板着脸，冰冷的箭尖儿抵在她的眉心。

“你信不信这一箭下去将你漂亮的脑袋捅了个对穿？”

辛瑷抬起头，千阳在她的眼底汇聚成小小的一滩，随着的眼波流动。

方简喉结动了动。

台下的众人尖叫奔逃，台上的警员被压在广告牌下，在铁与血的味道，在沸腾的杂音中，两个人像是被时光凝固，他们看着对方，一言不发。

他的影子笼罩在她的头顶上，与她的影子重叠在一处，就像是他整个人覆在了她的身上。

她肌肤的触感，她双唇的柔软，她眼眸的流光，她……

他的喉结动的更频了，手掌上甚至出了汗水，让他都快拿不动弩弓了。

方简又将弓弩往她的头上顶了顶。

辛瑷因为保护叶汀半坐在地上，面对他带来的危险，腰板却挺的笔直。

方简润了润下唇。

“你知道吗？”

他笑的既温柔又宠溺，说出话却让人不寒而栗，“我是杀过你的，用极细的钢丝拦在你晚上骑机车必经的路上，车速那么快，晚上天又黑，狠狠地那么一下，漫天的血花如霞光，你的脑袋则骨碌骨碌地滚到了我的脚边，呵。”

他往前靠了靠，侧脸边儿就是他自己的弩弓，“你知道我有多么开心吗？我抱着你的头颅回家，为你梳头发，放在我的枕头边，睡前给你一个晚安吻，早上给你一个早安吻，给你做好吃的，陪你看风景，为你读书……”

“呕——”

叶汀实在受不住了，竟趴在台子边吐了起来。

方简的冰冷的唇贴在她的眼角，轻声道：“这样你还要拦着我吗？”

辛瑷半阖着眼睛，“我不知道你在说些什么，我可没有记忆。”

“你当然没有啦，”

他轻快地笑起来，“因为你被我杀掉了。”

辛瑷瞪大眼睛，直勾勾地盯着他，“那你还要再杀我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