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唔‐‐&rdo;疼痛让他牙都快咬碎了。

刚刚陈一意的动作太快，再加上大雨，他根本看不清陈一意的刀是什么模样。

&ldo;你就要死了。

&rdo;陈一意说着，又毫不犹豫地扎了一刀下去，慢慢回转，搅动内里的血肉。

他手上的刀不长，一手就可以握住，刀头尖锐，刀身刀齿细密，回旋锋利。

内脏被牵连拉扯，他整个身子都被浸在水里，恍惚中似乎看见青年将他腹内的碎肉块都带了出来。

&ldo;喂……&rdo;他的呼吸断断续续，也不知道喉咙是不是还能正常发声。

陈一意拔刀立起：&ldo;你要说遗言吗？&rdo;

他张了张嘴，喉头涌起一阵腥甜。

&ldo;如果是钱财，我可以替你保管花用，如果是妻子孩子，我可以送他们去跟你见面。

&rdo;陈一意优哉游哉，仿佛是在和朋友对话开玩笑。

雨水倾盆而下，让他身体发冷，不断颤抖。

&ldo;不过，我想了想，你都穷到要来做卖命活谋生了。

妻子儿女这种要花钱张罗养育的，应该是没有了，财物就算有也不多……&rdo;陈一意似乎是经过慎重思考，微微笑起来，&ldo;还是不要浪费时间了，就这样吧。

&rdo;

陈一意抬起一只脚，往下一蹬，将人踩入深水里。

深红色的鲜血连带将他的脚踝染红：&ldo;就算做这行，也要记得带脑子。

&rdo;

冰冷的水将他完全浸没，眼中的光影逝去，渐渐沉入黑暗，将他的生机全部带走。

积水带着秽物，从他的身体上面漂流而过，等积水退去，他会被带向远方，无人知晓他是谁。

将短刀在积水里一搅算作清洗，陈一意将刀收回腰间的刀夹。

身后轰的一声，土墙根部被积水跑到酥软，整个塌陷。

陈一意回头望了一眼，楚王叶西洲站在墙后，面色发白，紧张地看向陈一意。

&ldo;雨这么大，王爷怎么在这里？&rdo;

&ldo;来看看情况如何。

&rdo;叶西洲吞入一大口雨水。

这还是那个一开口就结巴畏畏缩缩的陈侍郎吗？！

如果不是一时兴起出来，他恐怕不能领略&ldo;人不可貌相&rdo;这个词的真谛。

&ldo;陈侍郎手上是什么刀？&rdo;叶西洲尽力稳住呼吸，&ldo;本王还是第一次见到这么厉害的刀。

&rdo;

&ldo;木工刀。

&rdo;陈一意说，&ldo;我有一整套，各式各样的都有，王爷喜欢那种，可以过来挑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