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素贞皱眉道：&ldo;铲除jian佞，匡扶国本，此是我心心念念之事。

你无须多想。

&rdo;

东方胜冷笑：&ldo;我倒是不知，从前那个一心只嫁李兆廷的你竟然还有着这么大的抱负！

&rdo;

冯素贞哂笑道：&ldo;是，是，你不知道的事情太多了……你不知道，你父亲胁迫了我父亲十余年，逼着我父亲娶了继母，而后又逼我嫁给你，你东方侯府欠我冯家的，简直难以计量！

&rdo;

东方胜如遭雷击，他静立不语，听着冯素贞将那些陈年旧事娓娓道来。

不知不觉间，已然过了五更天。

东方胜疲惫地望着冯素贞的眼：&ldo;……好，我答应你。

&rdo;

天香不忍再听，她背转了身子，迟缓地返回了。

墨夜转蓝，天将破晓。

冯素贞望了望天色：&ldo;天快亮了，我得快些回去把你挖的这个地道封上。

&rdo;

&ldo;等等，&rdo;东方胜叫住了她，他的脸上带着几分执拗，&ldo;我还有个问题‐‐你究竟喜欢什么样的人？&rdo;

冯素贞避而不答：&ldo;这问题没什么意义？&rdo;

东方胜坚持道：&ldo;我既不讨你欢喜，自然想知道，到底什么样的人能让你倾心。

&rdo;

冯素贞叹道：&ldo;反正不是你。

&rdo;

东方胜心底一片凄然，脸上满是怒容：&ldo;你这算是什么回答？分明是与我抬杠！

&rdo;

冯素贞恼道：&ldo;人心哪里如数算般精巧，我怎知我会欢喜怎样的人。

或许，直到他出现，我才会知晓那人会是怎样的人。

&rdo;

东方胜再近一步，捉住冯素贞的手腕执意追问道：&ldo;我想你心里总会有个模糊的标准，难不成随便哪个歪瓜裂枣、卑鄙无耻之徒到了你面前，你也会一见倾心？&rdo;

见他这般不依不饶，冯素贞沉吟一阵，突然吐出几个字来：&ldo;洞察世情，心有光明。

&rdo;说罢，抬眼看到东方胜一脸困惑，她笑了起来：&ldo;所以我说了，反正不是你。

&rdo;

冯素贞在他面前从未笑得如此明艳，东方胜在一瞬间的失神后，心沉入了谷底。

&ldo;你要记得你答应我的事。

&rdo;冯素贞甩开他的手，倒退了几步，笑着向东方胜挥了挥手，跳入了地道之中。

这新挖的地道又弄得她满面尘土，一如她刚刚奔波回来时的惨淡模样。

她自己也想不通，她明明为了天香而千里归来，为何在天香身旁徘徊了那许久，却仍下不了决心，将实情告诉天香。

她并非信不过天香的胸怀和品格。

只是，心理仿佛始终有道屏障，让自己无法对着天香说出口。

不是不敢，而是不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