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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二爷,二爷,有人来买江白岫的猴子,二掌柜说是让您去看看。
&rdo;小伙计急匆匆的跑来报告道。
&ldo;急什么,小猴崽子!&rdo;他合起扇来,用扇柄敲了小伙计一下子,悠然的将剩下的茶喝尽了,才踱着步走了出去。
那个声称要买江白岫猴子的客人着一身宝蓝的长袍,外罩一件缠枝牡丹纹的浅粉色马褂,正站在厅中有些急躁不安的走来走去。
&ldo;江白岫的猴儿可是按只论价的,公子你可知道这行情?&rdo;他朝那买客拱了拱手说道。
买客回过身来,有一张极为俊美的脸,却有些雌雄莫辩,他长年于花丛中游走,见了那人却心内有有些犹疑,按刚才走路的样式倒有些像是雌的,但瞧了正面却又觉得可能只是生的娘气了些,内里还是雄的。
&ldo;噢,怎么不是按尺幅算润格的?&rdo;那人开口问道,这一开口说话又让他觉得可能是个雌的。
&ldo;就凭这四九城,江白岫的猴儿只我一家有,怎么定价便全由我说了算。
&rdo;他展开扇,在胸前摇了摇说道。
&ldo;好,那便按只算。
&rdo;那人终究是向他妥协了。
伙计仔细的将柜台擦了擦,将江白岫的那幅猴嬉图请了出来,又陪着买客一只只的数上面的猴,假山后面只露了半个脸的,树叶子挡着身子只露了一根尾巴的,怀里抱着崽的,打架的只露了一个背的,小伙计一时数的满头大汗,一时觉得这数猴子实在是一项苦差事。
&ldo;回大掌柜的,数完了,上面一共有二十三只猴儿。
&rdo;小伙计向他汇报道。
&ldo;不错,我数的也是这个数。
&rdo;买客在一旁表示认同小伙计数的数。
&ldo;连个数也不会数!真是白养活你们了!&rdo;他用扇柄重重的敲了小伙计的头顶的瓜皮小帽一下。
&ldo;瞧瞧那个打架的猴儿旁边的那只母猴,它大腹便便的,那是只怀了崽儿的母后,它肚里的崽你可算上了?&rdo;他将扇放在胸气扇了扇说道。
&ldo;掌柜的,就算这是只怀了崽子的母猴,可它也没把猴崽子生在画上,怎么能另算一只呢?!&rdo;他的算数方式,显然让这个年轻的买客不乐意了。
&ldo;客官,我这店虽大,但从来不欺客,不信,你剖开它的肚瞧一瞧,里面有没有一只小猴崽子,我怎么就蒙了你,只隔着一层肚皮,你就不认了。
&rdo;他走上前去,用手指着那只大腹便便的猴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