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奶奶的话，姜亦涵只是点头，却不说话。

要把这些事情说出来谈何容易，更何况姜亦涵现在骨子里还只是个未成年人。

对于这些事情，不一定能很好的解决。

走出卧室，姜亦涵一言不发的走到沙发旁边，在男人的对面坐下。

“涵涵……”

男人又叫了一声。

“够了。”

姜亦涵制止他，“姜诚，看在你是我父亲的份上，我不会说太重的话。”

“可是有些话再不说，我估计你也不会知道。”

“你已经打扰到了我和奶奶的生活，如果没有你，我们会过得比现在更好，从前是这样，现在是，以后也是。”

平静却又残忍的叙述，姜亦涵盯着自己的父亲，慢慢的说。

姜诚的脸上露出一丝错愕，立马反驳道：“可我是你的父亲……”

“你有做过哪怕一件父亲该做的事情吗？”

姜亦涵打断他的话，“在我小时候，你赌博输光了家里所有的钱，所以我妈离开了你，家里的重担全都在奶奶一个人身上，我长大一点，挣钱的负担就都落在了我身上。”

“你只会一次次的伸手向我们要钱，从来不管我们的死活，无论是输是赢，你从来不会收手。”

“姜诚，我很感谢你给了我生命，但是我希望我们从此以后再也没有瓜葛。”

“我有我自己的生活，我要照顾奶奶，还要和我的恋人一起生活，没有那么多多余的钱给你挥霍。”

一口气说完这一大堆话，姜亦涵原本以为自己会很愤怒，可是现在内心却出奇的平静。

虽然这些年生活的压力，并不是这几句话就能说完的，可是说出口之后，姜亦涵还是感到了无比的畅快。

很长的一段时间，两个人都没有再说话。

过了很久，姜诚率先开口：“涵涵，你真的……不帮你爸爸一把吗……”

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姜诚还想着让姜亦涵给钱，帮他还债，她再也忍不住，声音提高了一些：“我是你女儿，不是你的工具，这些年来，你从来不管我们的压力有多大，也不管你把钱拿走之后我们能不能生活，你在意的只有钱！”

“我把话放在这里，今天你一分钱都拿不到，以后也是。”

“我不介意与你断绝关系。”

姜诚看着自己的女儿，回忆起之前的每一年。

他每次回来要钱，姜亦涵和现在一样，也是一副不耐烦的样子，说着最坚决的话，仿佛丝毫不动摇。

可是只要他多说两句可怜话，低声下气的下来求她，她又会拿出一点钱，说这是最后一次。

然后……一次一次又一次。

相信这次也不例外。

“涵涵，这是最后一次了，我发誓，最近已经赚回本了，而且这些年来，欠债已经还清了不是吗，就这最后一次，真的，爸爸以后保证不来打扰你。”

姜诚说得动容，仿佛真的会这么做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