桂什么都没说。直到她黯淡了目光,垂头跟在使者身后离开;直到她抱着小小一包行李,和他擦肩而过;直到她在马车里最后一次回头,欲言又止地看着他。
他依旧什么都没说。
每个故事里,当有悲伤的事情发生时,天都要下雨,可这一回离别接二连三,春日的天空却晴朗依旧,夜晚星子漫天闪烁,恍若一切安宁如昔。
他坐在门槛上看星星,手边放着木刀,等待第二天来临,他就好和同伴踏上新的人生。起先他是一个人坐着,后来左手边多了银时,再后来右手边多了高杉。高杉把他的木刀推开,坐下的时候半点不客气。
高杉说:&ldo;假发,我第一次觉得你是个混蛋。&rdo;
银时说:&ldo;矮杉,话不能这么说,毕竟我们都是混蛋。&rdo;
&ldo;你真的想好了吗,桂?&rdo;银时好像从没叫对过他的名字,仅有的一次就是那时。他伸长了腿,仰头看星星。&ldo;那个什么使者可是说了,要初叶酱回去,是要让她嫁人的。&rdo;
他低头看着自己的手掌。少年刚开始发育,身体慢慢不再像小时候那样柔嫩,却依旧不够强大,而且‐‐最重要的是‐‐空空如也。
&ldo;女孩子都是要嫁人的。&rdo;他说。
而他一无所有。甚至连仅有的性命,也不知道最终能否从战场上拖回来。
银时烦恼地大声叹气,说真是麻烦啊。高杉拍拍他的肩,说那就战争后去找樱井吧。
&ldo;是啊是啊,嫁了人也没关系,松松土撬撬墙角这种事,不用阿银教你吧?反正假发你也喜欢人妻……&rdo;
后面的话,银时没再说下去。
可能是因为他哭了吧。
那是他第二次落泪。第一次是在相依为命的奶奶过世时。他想,他会去找她的,他会去看看她过得怎么样、到底幸不幸福,但……也仅此而已。
桂很清楚,当他拒绝了阿初的期待时,他就已经失去了资格。
失去了所有资格。
&ldo;假发你真磨蹭,算了算了,阿银我大发慈悲一回,就帮你把锅给涮了。&rdo;
银发的少年武士来他身边坐下,扯掉额头的汗带透气,懒洋洋地看了他一眼。
&ldo;你又想起初叶酱了啊?&rdo;
&ldo;不是假发,是桂。&rdo;他摇摇头,把日记塞到行囊深处。举目四望,这座废弃的寺庙里到处是倒幕军队的人,正在暮色里各自修整。空气里嗡嗡的都是低声絮语,还有缭绕不散的铁锈味。
自从幕府背弃他们后,局势对他们愈加不利……他很忧虑地注视着这一切,心中默默盘算对策。
银时也不再说话,坐在原地沉默着。战争让每个人都精疲力竭,被失败的阴影所笼罩的战争更让人倍感压抑。
乐观背后的焦虑,激昂背后的颓然,笑闹背后的沉默,还有生背后的死。这就是战争,这就是充斥了他们日日夜夜的战争:蛮横地扫开原本的生活,占据人的每一分思绪,将人无限度地往深渊里拉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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