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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王妃您……&rdo;刘嬷嬷的眼中有呆愣和惊诧,根本没想过姜毓竟让从头到尾都知道。
姜毓觉得累了,大病初愈原本就没什么力气,扭着头一口气说这么多,总觉得胸口里的气要接不上,&ldo;刘嬷嬷你可还记得我于你说过,倘若谁犯在我的手里,我是绝对不会轻饶的。
&rdo;
刘嬷嬷的眼底的光弱了,明明灭灭,好像风中的蜡烛。
事实摆在眼前,死缠烂打也是没有意思的。
是以她问道:&ldo;王妃您可还记得您在府中的时候,是最讨厌妾室的。
&rdo;
姜毓眼里的光闪烁了一下,却没有开口。
的确,肃国公的姨娘虽然不多,可是她对她们一点都不喜欢,大概是张氏从小灌输的仇恨,她心中简直厌烦天下所有的妾室。
&ldo;禄王府里庄氏这样得宠得势,奴婢不相信您身为主母一点都不恨,甚至一点都不在乎府里的妾室做了什么,成日不争不抢逆来顺受,奴婢看着您从小到大这么多年,您可不是这样的啊!
&rdo;
若不是姜毓的态度这样一直这样消极,她又怎屑与一个妾室为伍,拿了姜毓的牌子告到皇后的手里,也是想板上钉钉除了庄慧娘这个祸害,姜毓嘴上不肯动庄慧娘,想必要是事情成了她心中也是高兴的。
&ldo;我早就嘱咐过你们,从一开始嫁进王府大门我一直告诉你们要事事为王府着想,安分守己,不要挑弄是非。
&rdo;
&ldo;这门婚事如何成的天下人都知道,老太太在你过来之前想必也嘱咐过你要谨慎小心,你可知为何她要与你们多说这一句?你可知你一举一动后头的牵连?&rdo;
姜毓看着刘嬷嬷,忽然就不想再与她多说。
老太太当时为什么想杀她,就是怕她最后在这场被逼的联姻里面被撕扯地身不由己。
肃国公府绝不屑与朱家外戚为伍,却不代表她对叶芷柔的态度就要泾渭分明。
不为友,也不非要为敌。
她在中秋宴上拒皇后那一场,也不过是让皇后知道她的深浅厉害。
她私心里是为禄王府着想的,毕竟已经成亲了,禄王府的荣辱也关系着她,所以知道庄慧娘是祁衡的人她不跟她争,但后宅的事情不是东风压倒西风就是西风压倒东风,她也不能事事退让不战而降被庄慧娘拿捏住,所以她又要争,拿捏着度地跟庄慧娘争。
她就始终走在中间那一根细细的钢丝上,不管朱皇后还是祁衡两边都要顾全住,哪怕形势所逼真要碰庄慧娘和叶芷柔,也只能轻轻地碰。
可这一切她勉力维持的平衡终究是毁在了刘嬷嬷的手里。
叶芷柔不仅仅是想借她的手除掉庄慧娘,她真正想要的是因为此事她与祁衡彻底离心,届时她不是朱皇后的人也是朱皇后的人。
&ldo;刘嬷嬷,你我主仆也有十余年,你难道就能看着叶芷柔设计我落水?&rdo;
前世今生,二十多年的主仆了解,她相信刘嬷嬷起码不会伤害她的性命,可是她冷眼旁观了。
&ldo;奴婢……&rdo;
刘嬷嬷的眼底瑟缩,叶芷柔的计划她是知道的,姜毓常去水榭散心阖府都知道,可到底她没有阻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