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人忙不迭去叫郑季兰,鲁老太坐在那里气喘吁吁,只等郑季兰送上门来就发作她。
郑季兰得知鲁老太找她,自是知道是何事,不慌不忙地晃了过去,一进门,鲁老太便喝道:&ldo;你这个贱人,给我跪下!&rdo;
郑季兰纹丝不动,冷声道:&ldo;不知季兰犯了何错,老太太要辱骂于我?&rdo;
鲁老太本就粗俗不懂礼,见她站那不动,嘴里越发不干不净起来:&ldo;你这个小蹄子,生个贱种也不消停,跟外人合着伙儿的要将我的东西骗过去,现在你们满意了吧?还限三日之内给你们,臭不要脸的……&rdo;
郑季兰冷眼看着她的丑态,带着一丝嘲笑道:&ldo;你有什么东西值得我骗?我乃堂堂郑氏嫡女,陪嫁不说红妆十里,供我母子三人吃十辈子都绰绰有余;你一介乡下粗妇,有什么好东西在手上,说出来听听。劝你嘴里不要再不干不净,否则别怪我不尊老孝亲。&rdo;
&ldo;你……你这个贱人!&rdo;鲁老太气急败坏,一向温顺的郑季兰竟敢笑她是乡下粗妇!
&ldo;我再说一遍,我乃是郑氏嫡女,是高府的主母,陪嫁吃十辈子也吃不完,何贱之有?倒是你,身无长物,除了生了个还算运气好的儿子外,你有什么?要比贱,我可比不过你&rdo;郑季兰不依不饶,她不能眼睁睁看着有人吃她的用她的,还要脏话侮辱她。
&ldo;好你个贱人,我要让克本休了你!要让全京城的人知道,你不孝婆母,是个弃妇!&rdo;鲁老太咬牙切齿。
&ldo;请便!三日,我的忍耐只有三日!&rdo;郑季兰轻飘飘地说完,扭头便走了。休了她?只怕你没这个本事。
丫头婆子们在外低着头,不敢出声,等郑季兰走了,朱婆子犹豫了下,还是进去了,鲁老太指着她道:&ldo;倒杯茶来!反了反了!&rdo;
朱婆子忙去倒茶,手在鲁老太背后帮她边顺气边道:&ldo;老太太可别气坏了身子,这岂不是顺了别人的意?&rdo;
一语惊醒梦中人,鲁老太长吁口气骂道:&ldo;这个贱人,想气死我?还早着呢。&rdo;想当年在村儿里,只有她把别人气的哇哇乱跳的,哪有被别人气到过?
喝了口茶,这鲁老太总算是发完了疯,呆呆地坐了了会儿,又想着儿子说的话,终是叹了口气。她让朱婆子将鲁姨娘和高世娟叫来,朱婆子忙去找人叫她们来。
鲁姨娘和高世娟怀着忐忑的心情来到上房,结果鲁老太提都没提她放消息出去的事儿,只道:&ldo;秀莲,赶明儿把那人的嫁妆都还给她,能扣下的就扣下,扣不下就算了。&rdo;
鲁姨娘听了这话,便知已没了转圜的余地,默默点头称是。
鲁老太又对高世娟道:&ldo;二丫头,以后你可得好好跟大丫头相处,你爹他说大丫头救了齐王,你跟她打好关系,说不定能嫁到齐王府呢,要是你有这个造化,将来还愁啥?&rdo;
高世娟听了心中不免有些意动,她顿时觉得高世曼没那么讨厌了,也忘了李陵在寺中是怎么一眼都懒得看她了,想了想她道:&ldo;祖母可知道大姐如何救了齐王,莫不是胡说吧?&rdo;
&ldo;你爹说的还能有假?&rdo;鲁老太有些不满。
&ldo;行,下午我就去看大姐姐&rdo;高世娟跃跃欲试。
鲁老太笑道:&ldo;这才对了,以后嫁到齐王府,大丫头见了你也要让三分吧,哈哈……&rdo;
这世界上没有聪明的傻子,只有愚笨的聪明人。
这些人明显属于前者,无知和自大,全部暴露无遗。
李陵从高府出来便去了沈府,看了看高世曼,知道她无事,便放了心。他对沈立行道:&ldo;高府的姨娘故意放消息说十五这天要去普安寺,所以引得贼人起了歹意,鲁姨娘也承认了,我已经警告过高大人了,你转告世曼,以后小心着点便是。&rdo;
沈立行听了自是气的双眼冒火,可这是高府的家事,闹大了于世曼也无好处,只能忍了,以后让世曼小心些,他要的女卫也要早些落实,这样他实在放心不下。
李陵并没说刘凡之事,既关系到沈立行的小妾,他自是不会跟他说,他打算自己悄悄儿查查,看到底是怎么回事。跟沈立行说了会儿话,他便回了府。
李陵一走,高世曼便醒了,醒来也没做声,睁着眼睛想了一会儿,仍觉得心有余悸。沈立行悄声进来,见她瞪着大眼睛神游天外,靠近床边坐下探了探她的额头道:&ldo;醒了?还有哪里难受么?&rdo;
高世曼见是他,咧了嘴道:&ldo;我要喝水,我好饿……&rdo;
沈立行听着她那娇软的声音,忙不迭叫人去准备吃食,又倒了一杯茶,扶着她坐起来喝了,看着她垂下的眼睫,他的心终是放了下来。
高世曼吃了点东西,便觉得舒服多了,她对沈立行道:&ldo;我怎么在你这儿?敏之呢,我是不是应该回家了?&rdo;
沈立行权宜之下才将她带来沈府,引得沈府鸡飞狗跳的,沈老太太得知她受惊发热,只心疼的唉声叹气,沈夫人也让杜姨娘过来看她,他觉着心烦,便让她走了,这会儿世曼醒了,自然是要送她回府的。
听她这么问,他道:&ldo;那个叫敏之的,手受了伤,太医也开了药给她,这会儿正在隔间儿里睡,等会儿她醒了,我送你回去。&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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