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那些大大小小的鱼在屋子里欢快地畅游，她焦急得咬着自己的手指，我要游出去，我要变成鱼，游到海里去。

可是，到底要怎样才能彻底地变成鱼？

自己全身都长出鱼鳞了，连眼睛，嘴巴，都快变成鱼了，可为什么无法变成鱼，游出去？

她坐下去，把睡裙撂开了，露出那双长满层层叠叠的鱼鳞的腿，把两条腿使劲往中间揉。

为什么？为什么你们不融合在一起？为什么你们无法变成尾巴？

眼角有混浊的泪，缓缓地流了出来。

门，海洋另一边的门，被人敲响了。

谁？巫婆吗？

她慌乱地把腿藏在了裙子下面，听到了蛊惑的声音：&ldo;你不是想要变成鱼吗？开门，我可以帮你变成鱼。

&rdo;

巫婆，一定是巫婆。

她吓了一跳，钻进了被子里。

&ldo;你不是说，你要变成鱼游到海里吗？你不想见爸爸妈妈了？&rdo;那个声音仿佛有种无法抗拒的魔力，让她蠢蠢欲动。

&ldo;如果你没有变成鱼的药，就算你长再多的鳞片也没有，你不会变成鱼的，你只会干死在这里，你想变成鱼，就必须让我帮你。

&rdo;

巫婆的声音，混合着雨水滴答滴答打在窗口的声音，还有外面海浪的声音，无一不在诱惑着她。

在其中还似乎还能听到了楼下那些越来越多的陌生的嬉笑声，她慢慢地从床上爬下来，挪到了门口，啪一声，打开了一条缝，看到了那个人。

&ldo;看，我把药都拿来了，让我进去吧？&rdo;

她摇摇头，用力顶着门，不让那人靠近。

&ldo;你太多心了，我不是告诉过你吗，我们可是有着相同气味的人喔，你不信吗？&rdo;那人的手指有红色的液体流了出来以后，把手指递到了她前面，&ldo;你闻闻，是不是跟你，跟你爸爸，有一样的味道呢？&rdo;

她嗅了嗅，困惑了。

好像，真是这样。

为什么她跟自己，跟爸爸有一样的味道？是因为，她跟爸爸妈妈，跟自己，都是一样的吗？

&ldo;所以，把门打开吧？我进来了。

&rdo;

她掩上门，看着那个人把药放到了被子上，招呼自己坐下。

&ldo;你想变成鱼是吧？把这药吃了，就能变成鱼了。

&rdo;

她使劲摇头，看着那个人：&ldo;不可能，我还没有长出尾巴，就算吃药也没用。

&rdo;

&ldo;是吗？&rdo;

&ldo;你想要什么样的尾巴？&rdo;

&ldo;银色的，很漂亮的尾巴，像那条鱼一样的尾巴。

&rdo;她指着在屋子里那条一米来长的鱼，这么说道，&ldo;要跟妈妈长出来的尾巴一模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