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周说：&ldo;我讲个故事，你们就会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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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景王听信宾孟之言，打算废黜太子姬猛，改立幼子姬朝。

太子太师下门子，太子太傅单穆公，共同反对改立太子。

周景王诛杀下门子，犹豫是否诛杀单穆公，暂缓废立太子。

宾孟苦思良策，到洛阳城外散心，看见一只雄鸡，啄去自己的漂亮尾羽，十分惊奇。

宾孟的侍从说：&ldo;年关将近，家家都要祭神。

这只雄鸡不愿充当牺牲，所以啄去尾羽，因为祭品必须完美无缺。

&rdo;

宾孟急忙入宫，向周景王进言：&ldo;禽兽无知，这只雄鸡不明大义，所以不愿为了主人而充当牺牲。

人类有知，臣子无不深明大义，全都愿意为了天子而充当牺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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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景王心领神会，命令公卿跟随自己，前往巩县打猎，准备趁机射杀单穆公。

尚未成行，周景王暴病而亡。

蔺陶匠问：&ldo;先生拒楚聘相，是否与雄鸡去羽用意相同？&rdo;

庄周微笑不语。

蔺且说：&ldo;不仅如此，宾孟之言实在不通？&rdo;

庄周问：&ldo;哪里不通？&rdo;

蔺且说：&ldo;既然臣子无不深明大义，自愿为了天子而充当牺牲，周景王何必把单穆公骗去打猎？可见并非人人愿意为了天子而充当牺牲。

如果人类与禽兽的区别，乃是人类自愿充当牺牲，禽兽不愿充当牺牲，人类岂非比禽兽低贱？&rdo;

庄周大为惊讶：&ldo;你小小年纪，竟然如此颖悟。

那你是否明白，老聃辞官传道，也与周景王废立太子有关？&rdo;

蔺且说：&ldo;敬请先生赐教！

&rdo;

庄周说：&ldo;老聃担任东周史官，正是周景王之时。

周景王被宾孟唆使，打算改立幼子姬朝为太子，欲杀单穆公未果而暴死。

太子姬猛继位，即周敬王。

宾孟仍不死心，又唆使姬朝争位，叛乱长达五年。

老聃不愿卷入东周乱政而沦为牺牲，于是辞官归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