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该再细一些。

他眼底有些遗憾，太子这个角色即便是个反派，也有他的出彩处。

顾维舟不知为何，恰好捕捉到了他一闪而过的情绪，看戏似的戏虐地微微勾唇。

徐导不好说什么，又接着演，可洛炀似乎因为第一场失利，后面心态越来越不稳，连续ng了四五次，到后面更不是记不住词的问题了，戏也有些飘，完全接不住戏。

剧组的气氛一时有些僵，明眼人都看出来徐导正憋着气，而且越来越着急。

徐导是个吹毛求疵的人，他对演员要求高，对自己要求更高。

这时候演员没办法演出来他要的感觉，他更急。

而《乱臣》本来定的就是周播剧，开拍一个多月了，距离事先定好发先行片花的时间将近，偏偏原来的男二出了那种丑闻，必须撤掉。

所以对今天刚进组的洛炀就极为严苛，希望他能迅速入戏，将之前的戏份补拍回来。

徐导本来就脾气暴，这会子想到要补拍之前的戏，压力更大，偏偏洛炀遇上顾维舟这个不知收敛的老畜生，将人的情绪打乱了。

他哪能怼顾维舟脸上骂，再说他也是个没脸没皮的，骂他要有用还好。

徐导这股子闷气，愣是在洛炀再次达不到他的要求后，彻底爆发。

这下也甭管对方是谁了，一顿臭骂。

洛炀被他骂得脸上青一阵紫一阵的，眼底一片阴郁，还必须要维持谦逊认真的小太阳人设，乖乖低着头挨骂，脸上那股可怜劲儿，剧组的姐姐们都快看不下去了。

楚晏西看得下去，不仅看得下去，还暗自偷乐。

毕竟洛炀这个病娇弟弟在一回目里没少让楚晏西吃苦，这会儿看他吃瘪楚晏西别提多开心了。

只是他的小表情被坐在一旁的顾维舟尽数看在眼里。

徐导就刚刚那场戏还在喋喋不休，洛炀面上好似涨红了些，认真又抱歉地听训。

而洛炀身边的助理反倒脸色越来越差。

想到明明是《乱臣》剧组出了事求着他们炀哥过来的。

要在别的剧组还不得当祖宗似的捧着，到这竟然上来就演高难度戏，还劈头盖脸骂了一上午。

他毕竟也是跟着粉丝几千万的顶流身边好几年的，胆子自然也大一些，这会儿终于沉不住气了：

“导演，这场戏就我们炀炀台词最多戏份最难，他还是刚进组的，就算换了其他人也不一定能演好……”

他说到这话时，立即收到洛炀扫来的一记目光，当即反应过来知道自己言错，可是想收嘴已经晚了。

“是吗？”

在这场戏里戏外都不怎么说话的顾维舟突然出声，话是对着助理说的眼神却漫不经心地瞥向洛炀。

那助理立马赔笑着找补：

“当然，顾影帝除外。”

“哦，我除外。”

顾维舟语音微拖长，原本淡漠的神情慢慢勾出个轻蔑的笑，尾音拖长：“那就……”

洛炀听出他的戏谑之意，眉底闪过一丝不悦，微垂眸压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