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清河没有点头也没有摇头，他在房里站了一会，便慢吞吞地走了出去。

薛素盯着男人的背影，亦步亦趋地跟着他，刚进了院子，她忍不住往小屋的方向瞟了几眼。

&ldo;王佑卿已经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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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你怎么知道?&rdo;

薛素有些想不明白，明明楚清河就是个瞎子，刚刚还跟她一起呆在大屋里，按说也没见着王佑卿，怎么能知道那人走是没走?

&ldo;不信你去看看便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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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着，男人弯着腰，拖着狍子的一条后腿，将它拿到了仓房里，吊了起来。

薛素放不下心，便走到小屋扫了一眼，房中空空荡荡没有一丝人气，也不知姓王的究竟何时离开。

那只狍子倒也健壮，拿到泾阳城里估摸能卖上四五两银子，家里头的米缸早就见底，三人身上衣裳也有些破旧，薛素方才还为没有银钱发愁，没想到楚瞎子竟然这么本事，替她解了燃眉之急。

楚清河腿脚不便，平日里除了去后山打猎，根本不会轻易出门。

次日一早他便将狍子交到邻居陈山手里，夜里陈山回来，拿着五吊钱进了屋。

泾阳城是大地方，可比安宁村这种穷乡僻壤强得多，老陈家是做豆腐的，陈山每天早上都会推着板车进城，一块豆腐卖两文钱，他能说会道，一日卖出几百文，可比土里刨食儿的农户强得多。

楚家还剩了些苦丁茶，薛素泡在壶里端了上去，给两个男人分别倒了一碗。

这苦丁茶颜色深浓，味道比起药汤还涩口三分，薛素最不爱这股味儿，总觉得跟喝胆汁似的，偏偏农家没有什么下火的好物，便用苦丁茶来充数。

陈山瞟了一眼薛素离开的背影，凑到楚清河身边，压低声音问：&ldo;楚哥，嫂子最近好像变性子了，以往我来这，她扫都不扫一眼，今日竟主动送茶过来，还真是不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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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清河喝了一口茶水，也没将陈山的话放在心里，只随便敷衍过去。

等到人走后，他手里拿着钱往屋里走，在经过女人住的小屋时，脚步顿了顿，半晌之后，楚清河敲响了薛素的房门，门一打开，道：

&ldo;家里柴米油盐都需要银子，银钱虽不多，但俭省些用也能挨到入冬，这些时日若是再打到猎物，便给你们做几件新衣……&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