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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第1页）

这时，哈里伯尔特先生和詹妮父女二人不顾船长的命令，离开舱房，也来到艉楼。詹姆斯&iddot;普雷费尔想强迫他们回舱，但詹妮小姐怎么也要留在船长身边。

哈里伯尔特先生也刚刚获知他的救命恩人的崇高行为，他紧紧握住詹姆斯的手，说不出一句话来。

&ldo;苔尔芬&rdo;号快速地驶向大海。它只需再行三海里就可驶出航道进八大西洋面。如果入口像它进来时那样没船只阻挠，那全船人就得救了。詹姆斯&iddot;普雷费尔对查理斯顿港了如指掌，他在黑夜里也能指挥若定。因此，他完全有理由相信他的冒险航行定能成功。突然，艘楼上的一名水手叫了起来：

&ldo;有船！&rdo;

&ldo;有船？&rdo;詹姆斯紧张地问。

&ldo;是，在左弦墙右侧。&rdo;

海面上的雾慢慢散去，透过薄雾，的确看见有艘大型三桅战舰，它意图封锁出口，拦截&ldo;苔尔芬&rdo;号。看来只有令发动机发挥到极限，在速度上胜过对方，否则，一切都完蛋了。

&ldo;向右！快！&rdo;船长吼着。

他冲上发动机房上边的驾驶台，根据他的命令，停了一支螺旋桨，船只在一只螺旋桨的推动下，围着一个极小的圈圈调换船头，远远看去，好像在自转。这样&ldo;苔尔芬&rdo;号就避开了与战舰的正面遭遇。两船一同驶向入口。现在只是比谁速度快的问题。

詹姆斯&iddot;普雷费尔明白他、詹妮父女、全体船员能否平安度险就系于此。三桅战舰在&ldo;苔尔芬&rdo;号前方很远处，烟囱里冒出滚滚黑烟，显然，它正加大马力。但詹姆斯&iddot;普雷费尔可不是个甘居其后的人。

&ldo;情况如何？&rdo;他大声问机械师。

&ldo;已到达最大压力了，蒸汽从所有的阀门里溢出来。&rdo;机械师回答道。

&ldo;给阀门充气。&rdo;他命令道。

尽管这样做可能会引起爆炸，但他的命令还是被执行了。

&ldo;苔尔芬&rdo;号跑得更快；活塞的跳动快得吓人，发动机的整个底板抖个不停，这副场景任谁看了也不免心惊肉跳。

&ldo;全速前进！全速前进！&rdo;詹姆斯&iddot;普雷费尔吼叫道。

&ldo;不行了！&rdo;机械师很快报告他，&ldo;阀门都封死了。锅炉也塞满了。&rdo;

&ldo;那又怎样！把棉花漫上酒精塞进去！不惜一切代价也要赶超过那艘该死的船！&rdo;

听了他的话，连最胆大的水手都面面相觑。但没人犹豫，几捆棉花扔进了发动机房，一桶酒精也打开了，这种可燃液体倒进了炽热的炉膛里，这不是没有危险的。火苗劈劈啪啪地响着，司炉们都听不见对方的声音。很快，炉壁烧得红通通的，甚至都发白了；活塞就像火车上的一样来回跳跃，从气压表上看，气压高得吓人；&ldo;苔尔芬&rdo;号就像飞翔在水面上；船体各部分的接缝处嘎吱嘎吱地响个不停；烟囱冒出的浓烟里还喷出一条条火舌；船只也获得了疯狂的可怕的速度，它赶上三桅战舰；超过它，把它抛在后面。十分钟后，&ldo;苔尔芬&rdo;号驶出了航道。

&ldo;得救了！&rdo;船长兴奋地大声喊着。

&ldo;得救了！&rdo;所有的人都鼓掌齐声欢呼。

查理斯顿城的灯塔落在西南方；它的灯光越来越弱。船上的人都以为危险过去了。不料，海上的一艘炮舰朝&ldo;苔尔芬&rdo;号开炮了，一颗炮弹在夜空中尖声呼啸。喷出的烟火在它身后划出一条光带，使人容易看清楚它的轨迹。

这一刻的焦灼心情简直无法用言语描述；每个人都闭紧了嘴，每个人都目光惶恐，盯着那条抛物线；没办法避开，只一会儿功夫，这颗炸弹&ldo;膨&rdo;的一声落在船头。

水手们惊慌失措地涌向船尾。没人敢向前一步，只听得见引信&ldo;嗤嗤&rdo;燃烧的声音。

这时，只有一个人挺身而出，跑到这位&ldo;死神&rdo;前，他就是克伦科斯顿，只见引信处火星乱溅，他毫不犹豫地用有力的双臂抱起这颗炸弹，用尽全身力气把它从船头扔了出去。

炸弹刚擦着水面，就爆炸了，声音震耳欲聋。

&ldo;乌拉！乌拉！&rdo;全船人异口同声地叫起来，而克伦科斯顿只是擦了擦手。

不久以后，&ldo;苔尔芬&rdo;号昂首阔步，以胜利者的姿态行驶在太平洋面；美国的海岸线已经被黑暗吞噬，遥远的地平线上炮声隆隆，莫里岛和查理斯顿城的战斗正酣。

第十章　圣门哥

第二天，当太阳升起时，已经望不见美国海岸了。地平线上没有一艘船只，&ldo;苔尔芬&rdo;号减慢了原先的骇人高速，静静地驶向百慕大群岛。

然后就是横跨大西洋，这也不用细述了。归途中风平浪静。十天后，人们远远地望见了爱尔兰海岸。

年轻船长和姑娘之间发生了什么呢？这点连最迟钝的人都看得出来。如果哈里伯尔特先生不能使船长成为世界上最幸福的人，他又怎样才能报答这位侠肝义胆，英勇无畏的救命恩人呢？詹姆斯&iddot;普雷费尔还没等到回到英国水域，就向父女二人倾吐了充塞在心中的激情。克伦科斯顿看到，詹妮小姐也不用再躲躲藏藏的人，她接受了这番表白，心中甜丝丝的。

那年二月十四日，一大群人聚集在格拉斯哥城古老的圣门哥大教堂里。什么人都有：水手、商人、工业家、政府要员……詹妮小姐身披洁白的婚纱，由勇敢的克伦科斯顿作她的证婚人，而年轻人穿着一套苹果绿的新郎装，衣服上缝着金纽口，整个人容光焕发。万桑叔叔自豪地站在侄儿身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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