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这是从他的废纸篓里倒出来的?&rdo;
&ldo;对。&rdo;狄恩有问必答。
朱蒂说:&ldo;过来,把垃圾袋给我。&rdo;
狄恩听话地走过去,把那个黑袋子放在柜台上。
朱蒂打开袋子,往里面看了一眼,确实都是些被揉成一团的废纸。
她一张张拿出来,打开看里面的内容。
狄恩疑惑地站在一旁,过了好久,终于忍不住问:&ldo;你在看什么?&rdo;
&ldo;随便看看。&rdo;
&ldo;你……是不是在看他给谁写信?&rdo;狄恩自作聪明地说,&ldo;你是不是怀疑……&rdo;
&ldo;是啊,我怀疑。&rdo;朱蒂说,&ldo;看看他在写什么。&rdo;
&ldo;你怎么能怀疑他呢?这是不可能的事。&rdo;狄恩说,&ldo;你不应该这么疑心。&rdo;
&ldo;哦,我是孕妇啊!&rdo;朱蒂瞥了他一眼,理直气壮地说,&ldo;孕妇就是这么多疑,要是你也有老婆,十个月没有同床共枕,说不定你会给世界排名前20位的性感女星挨个写信呢!&rdo;
&ldo;这怎么可能。&rdo;狄恩坚定地说,&ldo;露比不会做这种事。&rdo;
&ldo;我不是说露比,我是说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整天色眯眯地偷看他。&rdo;
&ldo;我没有啊!&rdo;狄恩难以置信地说。
&ldo;还色眯眯地偷看麦克。&rdo;朱蒂说,&ldo;倒是不怎么看艾伦,大概他是唯一会狠狠揍你一拳的人吧。&rdo;
狄恩的脸涨红了,不知道是不是朱蒂的话说中了他的心事。
他说:&ldo;我先去把店门打开。&rdo;
&ldo;等一下开,让我先看完。&rdo;
朱蒂非常认真地把每一张废纸都看了一遍,然后满足了,狄恩觉得她应该没发现什么有问题的内容。
不知道为什么,他竟然会松了口气。
朱蒂把纸条重新揉成一团,放进袋子里交还给他。
&ldo;好了,可以把它们扔掉了。&rdo;
&ldo;你们不会吵架吧?&rdo;狄恩担心地问。
&ldo;谁和谁吵架?&rdo;
&ldo;你和露比。&rdo;
&ldo;我们为什么要吵架?&rdo;
狄恩不知道该怎么表达,但是妻子偷偷检查丈夫的废纸篓似乎就是互相不信任的前兆。他觉得好生活不应该有猜疑和争吵,最好一切维持现状,他经历了太多动荡,如今只有一成不变的平静生活才能让他感到安全。
狄恩拿着袋子走到巷子后面的垃圾桶边,想把垃圾袋放在角落里就回去,但是鬼使神差的,他忽然好想知道那些废纸上到底写了点什么。于是他蹲下来,解开袋子犹豫片刻,为&ldo;这是否算是窥探他人隐私&rdo;和&ldo;如果知道些内幕说不定就能防范未然挽救一段婚姻&rdo;而天人交战了一番,最后终于下定决心。
可令他失望和不解的是,这些废纸上并没有写着什么令人浮想联翩的句子,仅仅只是警句格言和诗歌抄录。
狄恩有幸见过几次露比的手迹,看起来像是危重心脏病患者的心电图记录纸。除了第一行第一个大写字母外,他没看懂一个完整的单词。可是眼下这些纸条上字迹清晰端正,一行行漂亮整齐的圆体字,令人难以置信是出自同一个人之手。
他在练字吗?
狄恩疑惑地想,百思不得其解。
当然,他觉得自己不了解的事情很多,不会因为多这一件而心痒难搔。不追根究底,这也是他为数很少的几个优点之一。
狄恩重新装好袋子,把它放进垃圾桶。
当他回到枪店时,朱蒂已经不在店里,不过这也是常有的事,有时她会很早醒来,打开所有的灯,在店里坐一会儿,然后又去睡个回笼觉。
狄恩觉得很奇怪,觉得怀孕这事简直就像巫术和迷信。肚子里有了个小孩,生活习惯都改变了。有一次他还看到朱蒂吃起平时绝对不碰的棉花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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