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儿还不错嘿，太阳晒在身上暖洋洋的。

想起墙头上爱抱尾巴的那只猫了……

项西趴在枯草堆里，紧紧握成拳的右手一直没有松开。

有风吹过huáng色的枯草，发出沙沙的响声，阳光下草的影子在他脸上晃动。

忽明忽暗中项西闭上眼睛。

不会死的，不能死，&ldo;另一种生人&rdo;还没开始呢。

&ldo;大夫，&rdo;一个姑娘坐在诊室的椅子上，挥着胳膊，&ldo;你给看看这夹板，怎么晃晃悠悠的。

&rdo;

&ldo;你再振臂高歌一曲呗，&rdo;程博衍检查了一下她胳膊上的夹板，抬眼瞅了瞅她，&ldo;是不是自己拆过?&rdo;

这姑娘是前阵在ktv跟人抡酒瓶抡骨折的那位，程博衍对她印象还挺深刻的，那嘹亮的歌喉。

&ldo;拆过啊，听说有夹板把手给夹黑了的，我怕你给我缠太紧了就自己松了松……&rdo;姑娘啧了一声，&ldo;结果好像太松了?哎你怎么不给我打石膏呢?打石膏多好啊。

&rdo;

&ldo;……你以后少喝点儿吧，&rdo;程博衍有些无奈，&ldo;那天你死活不让用石膏，说石膏性凉，要得关节炎，自己不记得了?&rdo;

&ldo;啊?我说的?&rdo;姑娘一脸迷茫，&ldo;我还有这种知识呢?哪看来的啊……哎大夫你怎么又不叫程敷衍了……&rdo;

程博衍没精力跟她瞎聊天儿，他昨天值了夜班，今天就在家睡了半天，同事胆结石突发，他就又过来了。

老妈打电话来让他记得吃铁皮石斛的时候他都没敢说这事儿，怕老妈担心。

把这姑娘的胳膊重新处理好，他打了个呵欠，搓了搓脸，马上到下班时间了，只还有一个来拆石膏的病人，今天时间还算早。

照例是琢磨着该晚上还吃不吃吃点儿什么走出了医院，今天天气还不错，雪半夜停了，今天出了一天太阳，风都晒暖了。

程博衍走进地下停车场的时候都觉得有点儿闷得透不过气来，停车场也太抠门了，每天都只开一半排风，这要是夏天进来，再出去的时候跟洗了澡似的。

他在二号通道和三号通道之间站了半天，不记得车到底停哪儿了，拿着遥控器一路按着，最后从二号转到三号，才算是看到了自己的车。

程博衍拉开车门把包扔到车上，习惯性地围着车准备转一圈看看，刚转过车头，突然看到了靠墙那边的车后轮旁边有一只手。

他吓了一大跳，下意识地退开时差点儿一头撞到旁边的车上。

&ldo;谁在那儿?&rdo;程博衍定了定神之后问了一句。

手没动，也没有人回答他。

程博衍犹豫了两秒，走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