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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第1页）

陆离散乱的眼神瞬间凝住了，&ldo;彭山？&rdo;

&ldo;对啊，就是彭山。&rdo;程钧在他旁边坐下，一边吃着桌上的点心边道：&ldo;就离京城不到三百里、跟帝陵距离一百五十里的彭山，而且那匪类的活动范围恰好就在通往帝陵的必经之路上。我瞧着实在有趣，就来给你报个信。你那娘子如今不是女帝么？若是她给先帝送葬，光靠羽林军那些个菜鸟到底行不行？咱们骁骑营要不要派人插手？派什么水平的去？你给个准话。&rdo;

陆离垂着眼，忽然嘴角露出一缕笑，端起茶慢慢地喝了一口。

&ldo;你莫名其妙地又笑什么？&rdo;程钧一看他笑就慌，&ldo;又要算计谁？&rdo;

陆离却没回答，道：&ldo;事情按下，谁也不许提。晚上在府里吃饭么？&rdo;

&ldo;不了，你家娘子又不在，没什么好吃的，我悄悄去一趟望河楼，想念他家的红烧肘子了。&rdo;程钧拍拍手上的点心屑站了起来，挥手便往外走。走了两步，又回头问他：&ldo;我说，侯爷，你有没有跟你家娘子说过，三年前你为何将她休了？又为何千辛万苦暗箱操作将她送到云华观？&rdo;

&ldo;此事不用你费心。&rdo;

&ldo;嘿！你！&rdo;程钧气结，&ldo;我这是为你终身大事着急！就算这些你没说，你就没告诉她，那个什么铃儿铛儿的女人，你一根手指头都没碰过？&rdo;

&ldo;如何讨娘子欢喜这等事，轮得到你一个二十七岁未曾娶妻的糙汉子教我？&rdo;陆离用茶盖拨弄着茶杯里沉浮不定的茶叶，毫不留情地往骁骑将军的死穴戳了一刀。&ldo;程十一，我十八岁就娶妻了。&rdo;

&ldo;你你你……&rdo;程钧气得几乎一口血喷出来，揉着心口踉踉跄跄地走了。夜色这样深，风这样冷，只有香喷喷的红烧肘子能安抚他重伤的心了！

等他走了之后，陆离脸上的神色才渐渐凝重了起来，他下意识地伸手抚了抚衣襟，里边有一节小小的凸起。半晌，又笑了。

她有许多话都说错了，只一句是对的，那就是心软。她是真的心软，尤其是对他，这一点他始终自负着。她也曾半是无奈半是抱怨地说：你不过就是仗着我心软你，我心疼你，所以有恃无恐，无所顾忌。

如今是不能无所顾忌了，但有恃无恐这点依旧如昔。程钧说的那些他都懂，然而过去已经过去了，就算他有再多的苦衷，也依旧让她受了苦。既已无法避免，又何必解释？重要的是未来。只要未来她仍然心甘情愿地留在他身边，其他的都不重要。

一个新的计划在心中完整地浮现，陆离的心情瞬间好转，他叫道：&ldo;常宁。&rdo;

&ldo;侯爷。&rdo;官家耿常宁应声而来。

&ldo;把林翎儿关到府后院的小道观去。&rdo;

&ldo;是。&rdo;耿常宁恭敬地问，&ldo;侯爷，理由呢？&rdo;

&ldo;就说女帝得知自己的旧物毁了，圣颜大怒。&rdo;

第21章逼见

陆离要耿常宁递牌子进宫，才换上外出的衣袍，耿常宁便来说：&ldo;侯爷，女帝驳回了您的牌子。&rdo;

&ldo;嗯？&rdo;陆离眯起了眼睛。

耿常宁道：&ldo;说是女帝病了。&rdo;

&ldo;病了？&rdo;陆离淡淡道，&ldo;去找禄升，他知道如何做的。&rdo;

&ldo;是。&rdo;

谢凝确实病了，前一天晚上在太液池边受了风寒，回到紫宸殿暖烘烘的热气一冲便头重脚轻浑身发热，她连跟段昀多说句话的时间都没有，直接就卧床了。太医们手忙脚乱地医了一把，谢凝一整晚没睡好，难受得要命。好容易第二天好一点了，禄升居然来报：

&ldo;陛下，太尉递牌子了。&rdo;

&ldo;不见。&rdo;谢凝别过头面壁，闭上眼，现在见他做什么？给自己添堵么？

禄升便去回了，没想到下午时，琼叶却犹犹豫豫地来了。

谢凝正恢复了一点，靠在床上看着存档的旧奏折，见她一脸欲言又止地站在旁边，便道：&ldo;有话便说，憋着不难受么？&rdo;

&ldo;是，奴婢遵旨，但……&rdo;琼叶眨巴着大眼睛道，&ldo;陛下，奴婢说了您可别砍了奴婢的脑袋呀！&rdo;

&ldo;你说不说？&rdo;谢凝扔下奏折，哭笑不得，&ldo;不说朕要打你了！&rdo;

琼叶已摸清了她和善的脾气，笑嘻嘻地说：&ldo;陛下才不会打奴婢呢，陛下嫌手疼！陛下，奴婢听说，满京城都在传陛下同太尉犯酸，太尉回府之后就将他的爱妾打发去府里最偏僻的道观去抄写经文了。&rdo;

谢凝好笑，&ldo;你从哪听来这些话的？&rdo;

从何时起，京城民间的风言风语，也能传到皇宫里来了？还传到了御前宫女的耳朵里。

琼叶道：&ldo;奴婢有个好兄弟在御膳房里当差，听采买的太监说的，据说满京城都传疯了。还有上次陛下同杜尚书哭的那次，京城中都说是陛下为太尉受了委屈。&rdo;

&ldo;这话可稀奇了，兰桡。&rdo;谢凝将另一个女官叫过来，&ldo;此事你如何看？&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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