雍正处在承上启下的关键阶段,康熙晚期已经出现了一些问题,如果他让这些问题继续恶化,清朝的末日也许会来得更早。但是,雍正做得很好。有人说,是因为雍正继位后,很多人不服气。他是为了向别人证明自己是有资格做这个皇帝的,所以才如此努力。或许有这方面的原因,总之,雍正作为一代帝王来说,他为国家、为百姓做了很多实在的事情。他的努力也为后来乾隆的统治打好了基础,使乾隆可以坐享半个多世纪的太平盛世。
运转天下于股掌
雍正时期曾有一宠臣年羹尧,此人曾为雍正争得皇位立下汗马功劳。雍正十分清楚年羹尧对雍正赐给年羹尧的酒坛于他的意义,为笼络年羹尧,他曾经说过这样的话:&ldo;我二人作个千古君臣知遇榜样,另天下后世钦慕流涎就是矣。朕实实心畅神怡,感天地神明赐佑之至。&rdo;即使为真情实感,这类话出现在军臣之间也不免让人感觉肉麻。或许是年羹尧相信了雍正的话,他开始有恃无恐、贪污受贿、违法乱纪,无所不用其极。雍正最终忍无可忍,遂找借口撤了他的大将军之职,又将他拘捕进京,令其自裁。
年羹尧真是低估了雍正,或许到死他都不明白,那么宠爱他的皇帝怎么会舍得对他下杀手。学者张研、牛贯杰所著《清史十五讲》中谈到此事,认为:雍正不顾前后偌大反差,横下杀手,是因为他从天子、释主的地位出发,坚信自己有权翻手为云覆手为雨,行使&ldo;天杀之权&rdo;。其实,不仅是雍正,历代帝王都对自己手中生杀予夺的权力非常自信,俗话说&ldo;伴君如伴虎&rdo;,就是这个道理。特别是清代政治制度中皇权专制的加强,更强化了君主维护自己统治权力的意识。
清代的中枢机构中最有特色的军机处的设立,这是雍正的首创。军机处是皇帝为保持军事机密,越过内阁,径由南书房发出的谕旨。后来,政府的重要政令,就都不再内阁发,而直接转到军机处了。军机处中设军机大臣,人数不定,一般5~7人,由皇帝亲自从内阁大臣中选定。军机处没有正式的衙门,军机大臣经常是陪在皇帝左右,按皇帝的意思拟写机要文书。从军机处发出的上谕均由朝廷直接寄出,然后经各兵部驿站递传,不仅迅速而且极为机密。这样&ldo;军机处分割了内阁处理机要政务的职权,而具有皇帝秘书班子的色彩,使其无法形成指挥百官的独立权力&rdo;。(张研、牛贯杰)清代之所以如此限制宰相的权力应该是吸取了明朝的经验,使内阁手中不再拥有实权。尽管如此,很多烦琐的例行公事还要由内阁办理,经过内阁的题本量还是很大。但皇帝对经过内阁的题本还要审阅,制度非常严格。
军机处是清朝的中央决策机构,与之相对应的执行机构就是六部、理藩院、翰林院等。
六部即吏部、户部、礼部、兵部、刑部、工部等,从名称中可以看出各部职责。清朝六部的官员实行&ldo;双轨制&rdo;,即尚书、侍郎等职位,满汉各占一半。清代的六部尚书制度同样是从明朝沿袭下来的,但清朝的六部也打下了皇帝专权的烙印。因为皇帝的上谕由军机处直接下传,不经六部,所以六部已经没有权力直接向下发布命令,就失去了其原本作为管理机关的职能,而成为单纯执行皇帝意旨的机构。
理藩院负责少数民族、藩部事务和对外交涉等。翰林院则掌管撰拟祝祭册诰文、编修书籍、经筵日讲及部分科举考试事务等。这些机构及其中下级机构的官吏任免均由皇帝一人认定,而且大小官员任命后都要进见皇帝才可上任,体现了清代政权的高度集中。
另外还有管理宫廷事务的内务府和掌管皇族事务的宗人府。内务府的官员主要由宦官(太监)担任。鉴于明朝宦官专权的教训,清朝的宦官数量减少了很多,管理制度也非常严格,规定太监最高不能过四品,不能结交外臣,不得干预朝政。顺治时期曾为太监立了一块铁牌,牌上写着:&ldo;明朝太监,专擅威权,干预朝政,开厂辑事,枉杀无辜,出镇典兵,流毒边境,甚至谋为不轨,陷害忠良,煽引党类,称功颂德,以致国事日非,覆败相寻,足为鉴诫。&rdo;这就明确指出了宦官的危害,要后世子孙引以为戒。
清朝中枢机构以下分直隶、省、东北、边疆少数民族、八旗等行政机构。省以下为府、县。省级最该长官为总督、巡抚,总督辖多省,一般不超过三个,巡抚只辖一省。总督巡抚互不统属,前者管军事、后者管民事。省级行政机构还设布政司、按察史,主管民政、财政和刑事等。阎崇年先生总结了清朝省级官员的特点是:总督和巡抚军政合一。这就使得地方官吏可以互相牵制,不易形成地方分裂势力。
省的下一级为府,府的最高长官为太守;其次是县,县级长官为知县。知县既是行政长官,又是司法审判人员。阎崇年说,这是因为皇帝是一元化的,皇帝既是国家元首,又是国家最高行政长官,还是国家最高军事统帅,还是国家最高的祭祀者。所以,清代的皇帝如此,清朝的官员亦如此,但是这并不意味着一县之令可以为所欲为。学者钱穆在《中国历代政治得失》中这样评价雍正帝&ldo;在当时,全国各地地方长官的一切活动他都知道,大概全国各地,都有他私派的特务人员的&rdo;。因此,有些事可能自己还不知道,皇帝就已经知道了,在清朝做官员也并不轻松。即便如此,清朝官员中营私舞弊者比比皆是,所谓&ldo;上有政策,下有对策&rdo;,皇帝精力如何旺盛也不可能面面俱到,何况中国历来人情网甚密,就连最不讲情面的雍正帝都无可奈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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