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着餐具的手倏然攥紧。

眸底的炙热逐渐被疼惜和担忧掩盖。

他怕糯糯会想不开，再次自残。

只有更近点。

才能在小朋友偷偷抹泪的夜晚，将他拥入怀里，用力抱紧。

他想。

每一刻都陪在他的小朋友身边。

男人罕见走神时，颜糯迅速解决了面条，擦了擦嘴，用带着撒娇的语调，小心翼翼道：“对啦，哥哥，我有一件事还没告诉你。”

“嗯？”

楚渊词收回思绪，见颜糯正在用筷子戳着面汤，一下一下的，瞧着有些紧张，于是放软嗓音，温柔询问。

“什么事？”

“就是……”

颜糯思索片刻，组织好语言，说道：“就是我有一个朋友，他是主播，邀请我今天下午跟他一起直播，我最开始觉得露脸直播太羞涩了，后来，想练练胆子，就……同意啦！”

少年的声音透着藏不住的羞赧。

说着说着。

最后声音几乎轻得听不见。

闻言。

男人忽然沉默了。

修长的手指攥紧又松开，指关节轻轻摩挲着餐具，指尖冷白如玉，透着一丝叫人心慌的冰凉。

颜糯等不到回应。

心一点点上升，紧张地悬在了嗓子眼。

哥哥怎么……怎么突然就不说话了？就在颜糯咬着筷子，心底翻涌起不安，有些不知所措时，手机里响起了一道宠溺的轻笑。

“露脸直播挺好的，能让更多的人看见我们家小朋友的可爱，不过……”

哥哥想看我女装吗？男人话锋一转。

颜糯紧张得隐形的兔耳都竖了起来，他以为辞朔会说直播露脸的危害，心脏怦怦直跳，都做好了听训的准备。

没想到。

男人接下来的话却是“糯糯，邀请你的主播是男是女？”

颜糯微怔，隐约嗅到了一股醋味，眨了眨眼，乖乖回答：“是男孩子，但他直播的时候都会穿女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