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你呢?&rdo;叶桉似乎并不满足只有一个人的独角戏,吱声问道。
韩渠沉吟片刻,答:&ldo;我家的仪式感不重,每年元宵一大家人聚在一起吃过晚饭便散了,然后三妹和母亲去逛灯会,父亲若是没喝醉便会去找老友下棋喝茶,大哥……他估计是去满春楼吧,不太清楚。&rdo;
&ldo;那你呢?&rdo;他说了全家却唯独缺了他。
&ldo;在书房看书,我平时也没什么喜欢的事情,晚上舞刀弄剑也不……&rdo;
韩渠正巧转头看向叶桉,却见一位步履匆忙的人跑了过来,后面似乎有什么人在追她,她扭着身子看着后面,眼见就要撞上叶桉,韩渠眼疾手快长臂一伸便将叶桉搂进了怀里。
那人慌乱间跌倒在了地上,抬眼见自己差点撞到了人才连声道歉,也不知是不是因为情绪过于激动,竟生生晕了过去。
叶桉本没被这姑娘吓着,可见她白眼一翻扑通一声倒在地上,到是接连抽了好几口冷气。
&ldo;姑娘。&rdo;韩渠剑眉微拧,将手里的东西递给叶桉拿着,半蹲下身子拍了拍她的胳膊唤她。
躺在地上的人却没有动静,韩渠皱着的眉头又深了几分,&ldo;桉桉,你过来掐掐她的人中,男女授受不亲我不便动手。&rdo;
&ldo;哦。&rdo;叶桉应声,放下手里的东西也跟着蹲了下来,顺便问:&ldo;她这是怎么了?&rdo;
&ldo;脸色苍白,应该是太久没吃饭饿的,刚刚那么一跑又差点撞上你惊吓过度,就昏了过去。&rdo;他声音低沉,娓娓道来。
叶桉掐着那姑娘的手微微一颤,心想:感情我长得是有多凶神恶煞,竟把人一个姑娘家给吓晕了过去!
她下手不重,掐了好一会儿那姑娘在堪堪睁开了眼睛,她躺在叶桉怀里,连呼吸都显得吃力,好在先前逛灯会买的吃的还剩不少,她便让韩渠拿了过来。
姑娘姓江,单名一个可字,她双手捧着一块肉香饼吃的欢快,勉强填饱了肚子便羞涩地擦了擦嘴上的油渍,才缓缓将自己的身世说了出来。
江姑娘的家离京城很远,是一个靠山吃山临水喝水的小村庄,她父母早逝跟着舅舅舅妈生活,过着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日子,可今年临冬时突降暴雨,引发了洪灾,本以为熬过去便有了盼头,不想祸不单行,年前又迎来了暴雪的袭击,这下村民们哪还能挺过去,遭难的几个村的村民们都纷纷收拾细软逃难去了,江可也是这样流落到京城的。
&ldo;那你的舅舅舅妈呢?&rdo;叶桉问。
江可嗓间一梗,似乎想到了什么伤心事儿,说话协了一股淡淡的哭腔,&ldo;舅舅前些天出去讨吃的被人拿着棍棒打了个半死,现在待在城外的破庙里,舅妈守在身边照看他。&rdo;
叶桉心里闷闷的,很不好受,又想起了她刚刚匆匆忙忙的样子,便问:&ldo;那刚刚走得这么急,也是因为有人要打你吗?&rdo;
&ldo;嗯。&rdo;江可点点头,有些苍白的脸上露出一抹红晕,说:&ldo;是我的错,我……我想,趁今日元宵大家出去图热闹,说不定可以偷偷去药铺给舅舅偷点药……&rdo;
韩渠嗤声一笑,望向她来时穿过的街道,问:&ldo;你去的是东街的第二家铺子?&rdo;
江可又点了点头。
叶桉听着江姑娘的身世心里本是同情又难过,结果听韩渠这么一问,差点没忍住笑出了声,心想也不知这姑娘的运气是好还是不好,躲过了药铺里的伙计却兜头撞上了药铺的东家。
&ldo;怎么了?&rdo;江可似乎也察觉了他们的怪异。
&ldo;没什么。&rdo;韩渠淡淡答道,从怀里掏了几块碎银子递到她手里,&ldo;拿着这些钱去给你舅舅买药吧,偷偷摸摸总是行不通的,你也不是大夫不懂医术不是?别到了最后弄巧成拙。&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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