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只知道,唯有拥抱,是决计不会出错的。
过去了好一会儿,他都没有接话。
饶束轻轻拍了拍他的脊背,&ldo;三岁,三岁?&rdo;
没反应。
少年趴在她肩上,手中的青柠檬掉了下去,滚动,停在地上某个位置。
饶束侧头,贴着他耳畔又喊了两声,依然没反应。她立刻手忙脚乱地扶他起来,腾出手来给吴文打电话。
&ldo;吴文!他晕了,站不起来!&rdo;
等在外面的吴文听见这句话,愣了几秒,待他反应过来时,那边已经把电话挂了。
吴文再次进去时,射击场角落里的那人真的晕倒了。
2
医生离开之后,套房里只剩下他们三人,还有一位正在清洁房子的家政阿姨。
床上的某人已经醒了,吴文在卧室里跟他谈了半天,只围绕着两个主题:这三天,张在何地做了何事?以后,张打算怎么生活?
而张修一个都没回答,全程避重就轻,甚至答非所问,还咬着吸管抱怨果醋不够酸。把吴文气得分分钟暴走。
吴文叉着腰问:&ldo;所以你的打算就是跟她在这房子里住下去吗?&rdo;
他低着眸,不答反问:&ldo;不然呢。&rdo;
&ldo;你……&rdo;吴文罕见地语塞,眉头紧皱,坐在他床边,&ldo;你没想过,有一天,她会消失不见吗?&rdo;
张修笑,扬了眉,&ldo;你是在诅咒我?&rdo;
&ldo;不是。&rdo;
吴文烦躁地矢口否认,&ldo;算了,我不是那个意思。可问题是,她也不会照顾人吧?&rdo;
&ldo;怎么不会了?&rdo;床上的人松开牙关,放开吸管,&ldo;她把我照顾得不好吗?&rdo;
吴文噎了一下,拢着手指放在唇前,虚咳,&ldo;好好好,非常好。&rdo;
一盒纸巾砸在吴文脸上,张修语调骤冷:&ldo;你他妈有意见?&rdo;
&ldo;……&rdo;吴文叹气,抬头,九十度仰望天花板,平息了心情之后,才好声好气地跟他说:&ldo;那你以后好好听她的话,好不哦?&rdo;
张修没答话,低下头,继续喝他的果醋。
两千零六年那会儿,中国台湾的一位歌手推出了一张专辑,专辑里包含了一首流行歌曲,叫做《听妈妈的话》,传唱两岸,红极一时。
听遍各类歌曲的张修当然也听过这首歌,而他至今还没想明白,到底怎样,才算作听话?
好好听某一个人的话,会不会很难呢?
3
吴文很快就被张修赶走了,走之前还放话,说迟早有一天要去找那位心理医生,让她知道她做了什么蠢事云云。
张修甩手,&ldo;砰&rdo;的一声,关上大门,隔绝了吴文的声音,眼角眉梢全是不耐烦,就差没从薄唇里吐出一句&ldo;二货&rdo;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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