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里,一脸病态的田允然斜斜倚在榻椅上,身上盖着厚厚的毯子。一旁燃了安神香,布了一张小桌,桌边坐着一个沉默的小姑娘,正捧着一本书细细研读,见他进来,起身行礼。
沈复对孟云娴眼生,立即止步还礼。
沈复显然对这个眼生的小姑娘没什么兴趣,下人前来布座奉茶,沈复姿态端正的坐下,随手将握着的纸卷放在一边,端起热茶捧在手里:&ldo;听老国公说你伤的不轻,到底是因为我手下没有轻重,你如今怎么样了?&rdo;
孟云娴心虚的看田允然,果然遭到了对方饱含警告的一记眼神,她赶紧低下头继续看书,减少自己的存在感。
田允然感叹一声,面如死灰的盯着自己的右手:&ldo;敬尧兄,你也看到了,我如今……和一个废人没什么两样,大夫嘱咐我好生养伤,这些日子非但要保持平和的心态,还要忌口。你知道我是个俗人,现在连口腹之欲都要禁了,这段日子必然是不好过的。&rdo;
沈复听得很认真,还适时地点点头:&ldo;看来,你的确是参加不了此次院里的&lso;移花接木赛&rso;?&rdo;
田允然苦笑:&ldo;那个伤脑子……啊不,是伤手,去不了。&rdo;
沈复也不勉强:&ldo;其实我今日来,是为了跟你说一说上次赛马球的事情‐‐你应当没有忘记,比赛之前你曾拿了自己的玉骨笔来做赌注吧?愿赌服输,我今日是来取笔的,给我吧。&rdo;
田允然坐不住了:&ldo;你要我的玉骨笔?&rdo;
沈复:&ldo;那是彩头。&rdo;
田允然不肯了:&ldo;就因为和你比了那一场,我连手都折了。你现在还来催要彩头,可真是做得出来。&rdo;
沈复好整以暇的看着他,微微撇了撇嘴角,道:&ldo;正因为你中场伤了手,所以才及早结束,你是觉得当时不立刻医治也能赢得马球赛,还是觉得马球赛中止,你便不算是输了?&rdo;
他十分干脆利落:&ldo;既然大夫嘱咐你静养,就不要浪费时间了,我拿了笔就走。&rdo;
田允然因心中悲愤,迟迟不动身。
沈复好像嫌气氛不够紧张似的,又加了一句:&ldo;其实后来我左思右想,那一日应当并没有直击田兄的右手。若是田兄不反对,我今日其实还带了御医前来,不如趁着老国公在府里,差御医为田兄诊治诊治吧。&rdo;
田允然如遭雷击:竟……竟是被他看穿了伪装?
孟云娴处在这个僵局里,也不敢随意动弹。
紧张的气氛因为沈复的一个笑而略有缓和,他放下茶杯,从一旁拿过自己带来的纸卷。
&ldo;若你实在是不愿意交出彩头,还有一个办法。&rdo;
田允然的心中升起希望。
沈复把纸卷摊开:&ldo;这是今年新发下来的练习卷,我带了三份过来,不如我们再比一比,若你这次赢了我,玉骨笔我就不要了。&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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