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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皇、皇爷爷……&rdo;徒宁见他不怕自己,高兴了一些,越过桌案,飘到他身前。
圣元帝叹了声,放下卷宗,想拍拍他的背,手却从他的身体穿透而过。
徒宁见状,垂头又伤心地哭起来。
圣元帝的眼眶不禁跟着发红。
他露出一个无奈的笑容:&ldo;宁儿,你看你像什么样子?要是太子看见了,又要生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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徒宁听皇爷爷提起父亲,吓得憋住了泪,用袖子胡乱地擦着脸。
圣元帝失笑,缓缓坐回去。
他背挺得笔直,正色问道:&ldo;你是怎么变成这样的?&rdo;
&ldo;是一个女道长做的。
&rdo;徒宁想到那人,打了个寒噤,情绪低落地向圣元帝娓娓道来:&ldo;三日前的中午,我与父王一道用了午膳,就回去看书了,她突然闯进孙儿的寝宫,孙儿毫无反抗之力,就什么也不知道了,待恢复意识,就变成这样了……&rdo;
……
皇长孙的魂魄已离开了。
曙光如水波般散开,将御书房映的明亮一片。
圣元帝却静坐了一夜,闭目思索着整件事情。
慢慢地,思绪就飘至九皇子身上,想起他惶恐不安的眼神。
应该也吓坏了吧。
圣元帝长叹一声。
谷满楼轻手轻脚地熄灭了烛火,听到陛下这一声叹,头垂得更低了。
&ldo;谷满楼。
&rdo;
谷满楼听见呼唤,急忙近前几步,听候圣元帝吩咐。
圣元帝转头看着窗外斜斜洒进来的晨光,淡淡道:&ldo;去请九皇子过来。
&rdo;
这是雨过天晴了?
谷满楼恭敬地弯下腰,应了声&ldo;是&rdo;,疾步退出了御书房。
心中却嘀咕着,太子一去,九皇子只怕要起来了。
更何况,九皇子昨夜受了那样的委屈,陛下正是心疼之时。
随手挑了两名小太监陪同,谷满楼一路疾驰,很快到了长渊宫。
九皇子正在殿中,脸色很苍白,眼下蒙着淡淡的青黑,显然也是一夜未睡。
&ldo;九殿下,陛下宣您呢。
&rdo;谷满楼笑眯眯地迎上去,给九皇子行礼。
这些内侍惯会见风使舵,谢嘉树见他恭恭敬敬的模样,就知道事情已顺利了结。
九皇子也放松了些,转身默默看了谢嘉树一眼,和他道了别,一路走到了御书房。
阿宝随行伺候,跟到了门口,就与两名小太监留在外间。
他目送九皇子进去,圆圆的脸蛋上满是虔诚,盯着寂静的大门双手合十,祈祷道:&ldo;皇天后土,诸天神佛,一定要保佑殿下逢凶化吉,否极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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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皇子一见到圣元帝,眼眶就又红了,疾行到圣元帝身前,跪下抱着他的腿一边喊父皇一边啜泣。
圣元帝本就对他心存内疚,见他如此撒娇,心霎时更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