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今意也没有说话。

刚刚在学校的时候，心里有股气，总觉得应该说点什么，但是现在‐‐现在他也回过神来了。

原来刚才言行举止与平常大为出入的，不止徐小霜老师，他其实也是！

一想到刚才自己说了这么多话，他就感觉头皮发麻，手指发僵，并且不由自主地被这种状态俘虏控制。

但是死神没有柏今意这样的状态，死神很着急。

他正竖着耳朵听徐小霜老师说他不知道的故事，突然，徐小霜老师不说了。

&ldo;然后呢？&rdo;死神忍不住问，&ldo;然后呢？家长为什么静坐，静坐后来又怎么样了，你是因为这个才想要跳楼的吗？&rdo;

可惜徐小霜听不见死神的话。

死神开始不安于座了，他左摇摇，右摆摆，频频回头，先眼巴巴地看着徐小霜，又眼巴巴地看着柏今意。

&ldo;柏老师，徐小霜老师后面还有很多话……&rdo;

嗯。

&ldo;柏老师，你不想听吗？你不问问&lso;然后&rso;吗？&rdo;

不想听，不想问。

&ldo;柏老师，我很想听，我好好奇，你能不能帮我问一问……&rdo;

&ldo;……&rdo;

&ldo;然后呢？&rdo;柏今意艰难开口了。

&ldo;然后！

&rdo;徐小霜压力亟待宣泄，柏今意一接话，她就忍不住竹筒倒豆子，全部倾诉出来，&ldo;那个去静坐的家长，说我精神不稳定，根本不能当老师，何况当毕业班的老师，教育局长亲自把电话打到校长这里，校长就让我回家休息一段时间再回来……&rdo;

&ldo;可是‐‐可是我平常已经很认真教课了，带的班级成绩也并没有很差！

我也没有精神疾病，我只是见‐‐&rdo;

徐小霜觉得这话说出来自己可能真的有精神疾病。

&ldo;我只是工作过多，压力过大！

&rdo;

柏今意不再说话，一路沉默着，直到将徐小霜送到家门口，再看着人进入了屋子，才调头回学校宿舍。

回学校的路上，车子里没有了外人，死神又快快乐乐，在前座后座来回飘动，并翻开自己的勾魂本，看着上边的记录：

&ldo;嗯！

徐老师在学校的时候，死意就已经降到70了，等柏老师把徐老师送回家，死意已经变成了50，徐老师现在应该不会寻死了吧。

&rdo;

&ldo;应该。

&rdo;

&ldo;啊‐‐这应该是我离成功完成第一单勾魂最近的一次吧！

&rdo;简无绪又感慨，&ldo;虽然还是没有成功，但是不知道为什么，明明没有工作成功，我却蛮开心的……柏老师，我是不是有点怪？&rdo;

&ldo;你不怪。

&rdo;

&ldo;真的吗？&rdo;

&ldo;真的。

&rdo;柏今意，&ldo;看看刘柔柔，这就是摆烂的快乐。

&rdo;

&ldo;可是‐‐&rdo;简无绪又纠结，&ldo;我也不是特别喜欢刘老师的工作态度，我还是更喜欢柏老师你的工作态度……这么认真，这么负责，如果不用答应校长甩来的代课要求，就更好了，但是为了学生们，答应了校长的代课要求的柏老师，也是很帅的啦……&rdo;

&ldo;别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