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子陵,你在吗?」
他推开门,没见到人影,又提高音量喊了一声,信步绕到草屋后方,目光随意扫过林下,然后,双眼勐地被锁在溪边那颗半身高的大石上,动也不能动。
枝叶扶疏筛落的阳光稀疏地洒在河边,替水流绣上一段耀眼的金线,砾石成堆的河岸坐着一个男人,如瀑黑髮随意披肩,随着微风轻轻飘扬,在那张俊美的秀颜上旋舞,白皙如瓷的修长玉腿被水波闪射出亮眼的金辉,炫花了冰川孤辰的眼。
素手捧起一掌水波,望着水流从指缝滑落,男人像是想起了什么,雪颊透出水嫩的粉红,唇瓣牵出一抹轻笑,真实而飘渺,温柔而坚强,又彷彿掩着云纱的月牙,媚惑中带点神祕。
满山嫣红瞬间失色,那样绝世的美,美得令人窒息,全世界的唿吸都静止在他的笑容里。
冰川孤辰看得呆了,张着唇,迟迟无法发出声音,直到金子陵咳了两声,他才蓦然回神。
上前一步,再一步。
「金子陵。」
他的声音强烈颤抖,彷彿已然裂开、随时会摔成碎片的玻璃。他不确定金子陵恢復得怎么样,虽然素还真说一切正常,但在他亲眼确认之前,什么都说不得准。
「金子陵。」
他又唤了一次,像要确认什么似的,连大气也不敢喘。
男人闻声回头,长长的羽睫来回翦动,像翩舞的蝴蝶,灵气十足的秋瞳里闪现美丽的光芒,随即收敛成淡静的平和,粉色唇瓣轻启,浅笑道:「你是谁啊?我认识你吗?」
那句话如五雷轰顶,让冰川孤辰狠狠一震,倒退几步,不敢相信金子陵居然不记得自己,他揣摩过许多重逢的方式,但从未想过会得到这样的回答,一时不知该如何应对,金子陵别开眼,粉颊几不可察地微微鼓起,伸手泡入水里,摆明不想再理这个无端闯入的来客。
冰川孤辰走到他身前,蹲在男人脚边,拉住他凉软的手,觉得那冷玉般的温度重新赋予了他某种力量,整理好混乱的思绪后,小心翼翼地询问:「你、你忘记我了?」
「你该不会就是传说中的银狐?我没看到耳朵啊?」金子陵一脸认真地摸摸冰川孤辰的头,弄得他满脸水滴,见他没有要擦干的意思,秀眉微微一皱,倒是主动伸手用袖口替他抹了抹脸。
他记得银狐的名,却不记得他?
冰川孤辰喉间逸出一阵苦涩,险些冲动地将那男人用力揽入怀里,还好长久以来训练出的能耐让他及时忍了下来,没做出让对方不悦的事情,「金……金子陵……」
男人脸色一肃,「谁准你叫我名字了?」
「我……」冰川孤辰欲言又止地吞了口口水,还是忍不住扶上他瘦削的肩,确认眼前的纤丽男人并非幻影,总算放下了心,长舒口气,「我很想你。」
「我不认识你。」
金子陵冷淡的表情再次刺痛冰川孤辰的心,但只要他平安无事,就算失去了过往记忆,那也没关系,刀者展臂,疼惜地拥住他温凉的身躯,有些意外金子陵竟未抵抗,他提起勇气,在他眉心印下一枚极其温柔的吻,低声道:「想不起来没关系,我会慢慢让你记得的。」
「万一我还是记不得呢?」
「那、我们重头开始。」他抱得更紧,深怕他再次消失,那样撕心裂肺的痛楚,他再也不想经受第二次。
「万一我不想跟你重头开始呢?」
金子陵似乎对这问题异常坚持,冰川孤辰略感疑惑地抬起头,望入他灵俏的眼,水眸里一闪即逝的狡黠让他着实愣了几秒,突然有种似曾相识的奇怪感觉,脑海晃过一个荒谬的念头,长指在对方颊畔轻缓摩挲,毫不掩饰眼底流动的眷恋,试探性地再次发问:「金子陵,你是真忘记我了?」
「我不记得认识过这么薄情的男人。」他的脸埋在冰川孤辰胸口,看不见表情。
刀者笑了,这次是发自真心的笑,终于明白某人只是在赌气,气自己回来的晚,让他等了十天半个月,也难怪他会故意相见不相识,只是,即使知道惹恼金子陵绝不会有好下场,他还是忍不住笑了开,用力将男人扣入怀中,差点没抱着他转一圈,「对不起。」
「这是说对不起该有的态度么?」他听见冰川孤辰的闷笑声,纤手伸到后方在他头顶拍了一下,「你可了解一醒来就看见刑天师是多么有害身体的事?」
「对不起,让你等了这么久。」
柳眉一挑,「多加一句就想让我原谅你,没门。」
「我会好好补偿你的。」
「哦。」
「你说什么我都去做。」
秋瞳瞪了过去,似乎满意了些,终于露出些许笑意,「这不是本来就该的么?」
男人冲着恋人直笑,毫无困扰的模样,看见他恢復健康,他比谁都开心,再任性也无所谓,反正金子陵的任性只会在他跟前展露,而他心甘情愿承受所有无理的要求。
这是他要守一辈子的人,这是他想牵一辈子的手。
「我愿意照顾你一辈子。」他慎重而认真地发誓。
金子陵掩嘴一笑,迴了个身,不着痕迹地躲开他的怀抱,「耶,你愿意我可不愿意。」
「你……你还气着?我让你打罢。」
他翘起唇,有些埋怨地瞥了他一眼,「我捨得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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