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儿一笑，眼睛盯着我身后墙上的瓷砖，颇有些难为情地说：&ldo;这是一个科幻小说家的名句，我第一次看到的时候，觉得&rdo;她苦笑了一下，&ldo;人类很渺小，你不觉得吗?&rdo;

我想起来那天望到的繁星一般一模一样的窗户，若有所思地点点头。

&ldo;我知道，这个世界严格地服从着物理定律，我们都是政治老师说的唯物主义者，可是我只要一想起这句话，就觉得自己渺小短暂的不得了，宇宙那么大，亿万年的历史，我们这一生几十年就这么在物理定律中过完了但我觉得冥冥之中还有一点别的东西，人类不只是dna表达的载体，我们也不只是被像工业品那样偶然地生产出来，我想去学，去思考这些别的东西。

&rdo;我惊奇地发现，她盯着我身后平白无奇的瓷砖竟然也可以目光如炬。

&ldo;别的东西?文科的东西?历史政治?&rdo;我问。

&ldo;就是学了文科以后可以学到的东西，我听我家的那个哥哥说，到了大学就可以学了，生命，美，爱，意识那些东西。

&rdo;可儿越说越欣喜，眼睛里溅出水花来。

李芷柔往我们这边坐了点儿，似乎也对秦可儿的话感兴趣。

我听得稀里糊涂，我从没想过她说的这些，只知道历史难背，政治怎么都考不好，数理化要多做题多总结，语文要踩点答题，英语首先要背单词，作文要背模板‐‐我只知道这些。

但我又有一点懂，一些迷迷蒙蒙的东西朝我走来，我的心门大开。

&ldo;jtdoit!&rdo;我又用上了这句话，&ldo;可儿，你的心里比我清明，你去做你想做的，我相信你。

&rdo;

我相信你，这绝不是我为了表达支持信手拈来的套话，我真的相信她。

&ldo;真的吗?&rdo;可儿的眼睛终于聚焦到了我身上，&ldo;可是别人&rdo;

&ldo;别人是别人，你是你，你刚说的。

&rdo;

可儿咬着嘴唇，手指不停地绕着衣角上散落的一根残线，过了一会儿才开口：&ldo;谢谢你莫希，但我还要回家再和我妈商量商量，我就知道你会支持我，我有底气了!&rdo;

☆、分科2

&ldo;你有没有觉得她说的，还挺玄乎的?&rdo;可儿走后，我开玩笑似的扭头问李芷柔。

&ldo;你说我是选文还是选理?&rdo;李芷柔没有理会我那句话，另问道。

&ldo;你当然选文，你选理不是找死吗?&rdo;我几乎是脱口而出，又突然愣住了一下，&ldo;你喜欢什么，我觉得可儿刚才说的，选择自己喜欢的，挺对。

&rdo;

李芷柔当然是喜欢文科的，我一度以为她选文是毫无悬念的事，就像她把理科考砸一样毫无悬念，我甚至自作多情地开始有了要分离的怅然。

谁知她伸直了胳膊，用笔戳了戳对角线方向的郝仁：&ldo;郝仁，你喜欢什么?文还是理?&rdo;

她还是没有勇气去问陈熠，我在一旁看的啧啧摇头。

&ldo;我啊，当然哪个学得好喜欢哪个。

&rdo;郝仁侧过身坐，背靠着墙，把手中的意愿表举的很高，仰头看着说，&ldo;唉，我文科考的好。

&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