热泪划过叶霈脸颊，一颗颗砸进墓前泥土，激点烟尘。

&ldo;爸，你别担心，其实没那么糟。

我加了碣石队，老曹和骆镔人都不错，还有大鹏彪子，樊继昌和桃子--一线天必须两个人两个人的过，桃子就是我搭档。

&rdo;她想了想，又加了一句：&ldo;再说还有小琬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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絮絮叨叨良久，叶霈用茶杯给爸爸倒满白酒，又把酱肘子、三杯鸡、酸笋和点心摆摆整齐，一大束盛开的白玫瑰放在墓碑前。

无穷勇气涌上心头，她像小孩子一样朝爸爸挥舞着拳头，&ldo;爸爸，我都想好了，要是能撑下去，我就拼一把；要是要是我不小心死了，就让妈妈把我埋在你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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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四小时之后，这种带着悲愤的孤勇之气在见到人民币之后慢慢消退不少：刚刚在&ldo;碣石酒吧&rdo;落座的叶霈震惊地盯着短信通知，账户收入80万元，账户余额96万余元。

&ldo;这么多？&rdo;她知道李俊杰那五百万真金白银交到队里，程序员卖了房子，波浪卷也跟着自己一行探访皇宫，可也没想到能收到这么多&ldo;保镖费&rdo;，惊讶地盯着对面骆镔：&ldo;你也这么多钱？&rdo;

大概天气渐热，骆镔只穿了藏蓝o衫、休闲裤，胳膊露在外头。

&ldo;这还多？&rdo;他一副要把账目算清楚的模样，板着手指算给她：&ldo;这是三月的钱，李俊杰杨宏（程序员）陈一菲（波浪卷）三个人，还有一个二月份进来的，刚把钱凑齐了；另一个是投奔过来的散客，一共两千五百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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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碣石队的规矩是二八开，队里留下两成，算是运转费；八成当工资发。

算上你我，一队二队四十七个人，干活儿的总共二十五个，正好这个数。

&rdo;他用手机当计算器按着，把结果推到她面前：&ldo;怎么样，叶霈，比你早九晚五拿得多吧？&rdo;

卖命钱，再多也拿的理直气壮。

队里规矩倒不错，收到客户的钱立刻就分了，一点不耽搁--都是刀头舔血的活儿，熬得过3月20日，谁知道能不能再活过4月19号？

她照此推断，&ldo;比如这个月，我们出来的不算；假如留守的老曹他们保住两个新人，可这两个人又出不起钱，这月就没钱拿？&rdo;

&ldo;对。

&rdo;骆镔答得干脆，&ldo;有旱的有涝的，一锤子买卖。

比如李俊杰，只要收了他的钱，队里就负责到底--当然了，闯宫和一线天单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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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是这么说，经济实力差些的人就很可怜了，叶霈有些同情。

骆镔像是猜测出来，&ldo;老曹还算厚道，交不起钱的人远远跟着，顶多睁一眼闭一眼，从没动过手；你可以打听打听，有的队伍怕闲人太多，引来泥鳅四脚蛇，没少弄死过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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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月初入伙，叶霈在老曹家里就问过关于人数的问题，当时骆镔指指资料，还是答了：根据无数血的教训，蛇人那迦是根据味道和声音寻找活人的：味道的话，鲜血最能吸引它们，其次是大小便、汗水眼泪，声音就简单多了。

除此之外，它们毕竟是蛇，信子、鳞片和直觉都能凭借温度寻找猎物，人数越多越容易被发现。

多次尝试之后，大多数队伍便把单支小队限制在20人左右，驻扎的也并不远，彼此守望支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