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抽了一会儿,大力问我道:&ldo;吴老板,你们怎么就不能等几个月,沙暴小一点的时候再进来?&rdo;
我苦笑道:&ldo;实在是有非做不可的事,不然谁愿意拿命开玩笑。
&rdo;说着,我低头摸摸手腕上的东西,中间的紫黑色凸起已经非常明显了,在尖端还能看到一点点嫩绿色,这怎么看都是植物的芽,我们必须赶在它从身上破皮而出之前找到解决的办法,不然就得不明不白作人家的花肥。
大力没有追问,他们这辈的人很懂得分寸,知道客人的事最好不要沾身,知道得越少越好。
我问了大力一个一直觉得奇怪的问题:&ldo;既然现在进荒漠很危险,你为什么还答应带我们?&rdo;
大力有点不好意思地说道:&ldo;最近我们能找到水土好的地方不多了,家里养的羊越来越少,日子不好过,你们出的价够我放一年的羊,我算了算还是很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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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理解他们讨生活的心思,要在这种贫瘠的土地上生存,你不能去责怪为了钱不顾性命的行为。
我安慰他道:&ldo;是我们运气好能找到你,听说这里只有你能走进荒漠深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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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力听了这话却沉默了,深深吸了一口烟,又缓慢地吐出来,然后才道:&ldo;要不是冬青一声不响跑进来,我也不敢往里面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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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起那老头说的话,大力的儿子进来挖大芸失踪,大力才去找的,难道&ldo;冬青&rdo;就是他儿子?
果然,大力接着说道:&ldo;冬青是我儿子,刚满十九岁,家里条件不好,他就想进大荒漠挖大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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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忍不住问道:&ldo;大芸是什么?&rdo;
大力指了指附近的梭梭林,说道:&ldo;就是长在那下面的一种植物,拿到城里可以卖不少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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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ldo;大芸&rdo;就是我们说的&ldo;肉苁蓉&rdo;,寄生在梭梭、红柳根部的寄生植物,具有极高的药用价值,是一种传统的名贵中药材,有&ldo;沙漠人参&rdo;之称。
虽然是濒危物种,我倒觉得这些牧民为了生活去挖它也无可厚非,但是大力却告诉我,肉苁蓉在牧民眼中是&lso;地精&rso;,传说自然界中先有的肉苁蓉后有的荒漠,因为肉苁蓉吸尽了大地的精华,万物的灵气,所以才使大地变成了荒漠。
除了实在走投无路的人,谁也不会去挖肉苁蓉卖钱,因为那会受到大自然的惩罚,冬青是年轻一辈,对这些
传说不怎么相信,再加上家里确实困难,所以才动了挖肉苁蓉的心思,哪晓得进来就再也没能回去。
我问大力是不是找过了整片荒漠,大力眼神暗了暗,摇头道:&ldo;我走到白荒漠边缘,再往前走就是被诅咒的白色荒漠了,那里是牧人的禁区,走进去的人没有一个回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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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拍拍他的肩膀,这时闷油瓶也从帐篷里走出来,对大力道:&ldo;换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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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力扔掉烟屁股站起来,说了一句:&ldo;两位老板慢聊。
&rdo;就进帐篷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