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一前一后下了楼，语柔又哭又笑地拉着古颜的手，抬眸间，心底忽然一软，不知道为什么就很想抱抱沈先生。

此刻，古颜的脸色大变。

那眼神是愤怒，憎恨，厌恶的，甚至还有点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

古颜咬着牙槽，有点咬牙切齿地看着沈寒阳，&ldo;你怎么也在这里？你不是去陈家了吗？如今这是什么意思？&rdo;

语气是显而易见的不待见，沈寒阳只是轻轻一笑，很礼貌地颔首点头，&ldo;妈……&rdo;

话还没说完，古颜瞪着他，&ldo;别叫我妈，我什么时候承认你了？&rdo;

沈寒阳的脸上瞬间布满尴尬，岳母大人对自己父亲跟母亲的恨意，加上自己跟沈太太这些纠葛，估计岳母大人是很难承认自己的身份的。

语柔见此连忙拉住古颜，&ldo;妈，你别生气。

寒阳他……到底是我的丈夫，也是谨言的爸爸，虽然很多事……但到底与他无关，语柔不是他故意这样子对我的，当初也是因为我，他才会那么对我的……&rdo;

古颜闭上眼睛，叹息一声，&ldo;语柔，妈妈虽然这么多年没尽过什么责任，可是……你们必须离婚，我跟沈家你只能选择一个，明白吗？&rdo;

一时间，大家都愣住。

古颜态度这么坚决到底是为什么，杨凌跟古容在一旁不说话，总感觉心里有了些眉目。

却又不敢确认，若果真如此，那应该怎么办？那不是……

沈寒阳很认真地看着古颜，态度也十分坚决，&ldo;妈，虽然这么多年我确实对不起语柔……可是，经历了这么多事情，我已经改了，你就不能给我一个机会吗？不管……&rdo;

&ldo;是吗？那你爱她吗？&rdo;古颜问。

语柔身子一僵，手不自觉地握紧，爱吗？爱这个字太沉重了，沈先生不爱她。

不然不会如此伤她。

也不会威胁她。

所有人都等着沈寒阳的回答，可是他犹豫了。

他沉默了，那样子看在语柔眼里就是不爱，他根本不爱。

可又为何非要与她过一辈子呢？自己该怎么办？

他低眸时，心里想的却是沈太太还对自己有一丝爱意吗？若是没有……他怎么可能在她面前承认爱她呢？

沈寒阳好半响才开口，&ldo;妈……不管爱不爱，我都不会离婚的，我跟语柔会好好过一辈子的？&rdo;

&ldo;好好过一辈子？你凭什么？拿什么保证呢？沈寒阳，你是沈言的儿子你明白吗？&rdo;古颜摇摇头，勾了勾嘴角。

是啊，他是沈言的儿子。

跟沈言一样，无情无义。

而古颜那么恨沈家，恨爸妈，她会允许自己跟语柔继续下去吗？会吗？

&ldo;妈，那是你们的恩怨为什么非得我们来偿还呢？&rdo;虽然不该如此跟长辈说话，可是沈寒阳实在是没办法了，他不能跟沈太太离婚。

古颜嗤笑，&ldo;我们的恩怨？那你怎么不问你父亲为什么当初要逼着语柔嫁给你？那也是你们沈家非要逼着我女儿嫁的，你这几年对我女儿不上心就算了，毕竟……可是你对孩子呢？谨言你又上过心吗？&rdo;

&ldo;……&rdo;这话噎得沈寒阳哑口无言，古颜说的都是对的，他从前确实该死。

&ldo;妈，别说了……他也不好受。

&rdo;语柔出言，凝住眼睛，古颜摇摇头，&ldo;不行，必须离婚。

&rdo;

语柔有点难以置信母亲的态度，她其实也想离婚，可是……心疼沈先生，也碍于他之前的威胁，她不能离婚的。

好半响她才扯动嘴角，微微一笑，&ldo;妈，我知道你为我不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