恨生道：&ldo;准确来说，那不是你，她只是碰巧和你长着一张脸，用着同一个身体。

&rdo;

花辞露出了难以理解的表情：&ldo;我记得晏非和我提过，长生殿在上个世纪就没了，而我是上个世纪末期生人，那个人才不可能和我用着同一个身体，又或者……难道是我借了她的身体？我小时候得的病已经严重到我连身体都坏了，所以不得不借用了一个身体？&rdo;

恨生道：&ldo;身体是你的，花辞，你要记得，你一旦失去了这个身体，你就活不下去了。

&rdo;

花辞撇嘴，道：&ldo;你说的真是个至理名言，谁丢了身体，只靠着魂灵还活得下去？&rdo;

恨生停顿了两秒，接着道：&ldo;我受人之托，照顾了你二十几年，算是完成了我的任务，往后不要再来找我了。

&rdo;

&ldo;什么？&rdo;

恨生道：&ldo;我不愿看你受苦遭罪，但事实是，我不该背叛。

&rdo;

花辞道：&ldo;我希望这是一句笑话，或许现在在四月，恨生，至少在我看来，我们是同类是同伴，同病相怜，我以为我们会有感情，但是现在你话里的意思却是我们该分开，你明知道我不能离开这暖潭，我会死的。

&rdo;

恨生不为所动，道：&ldo;但是你现在已经有靠山了，是否有暖潭根本不重要，更何况，在你依赖暖潭的时候，暖潭底下的东西也在觊觎着你。

&rdo;

花辞道：&ldo;我潜下过暖潭，我从来没有在暖潭底下发现过什么。

&rdo;

恨生道：&ldo;关于我们方才谈论的问题，现在可以终结了，更多的那些事我已经不想谈论，也没有办法接着跟你谈论了，山下应该已经聚集着要带你回去的人，你可以下山了，与此同时，希望你能一道清理因为没法上山死在山道上的人的尸体，算是还我一个人情。

&rdo;

恨生说完这段显然超出他一贯篇幅的话，恢复了他往常冷淡的神情，一如既往地要抛下花辞往外走去，去卧室或者去院子里发呆，总而言之，就是不愿意和花辞待在一处。

以往花辞从不觉得这是抛弃，嫌弃或者说躲避，但是现在她终于明白了，恨生终究是恨生，在他头一次向她袒露出些微情感时，却偏偏让她明白他是全天下最无情的人，他从来没有将花辞视为同伴，曾经的所有不过都是花辞在自作多情。

花辞抚着额头叫住了恨生，道：&ldo;最后一个问题，请你一定要回答我，我是怎么到这儿来的？&rdo;

恨生道：&ldo;你被她带过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