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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第2页）

她将他们父女的表现尽收眼底，笑了一笑。

宋峥扶在她手臂一侧，哑着声道：&ldo;此事是我们的错，可即便你要报复，也不该冲着浔儿去……&rdo;

他说时尚有几分迟疑，虽然证据确凿，但真的是她给浔儿下的毒吗？昨日她照顾浔儿时的模样浮上心头。

谁知，她竟果断地承认了：&ldo;毒确实是我下的。&rdo;

&ldo;你！&rdo;他震惊不已，猛地抓疼了她的手臂。

&ldo;我就是想要他死。&rdo;

她坦然一笑。

&ldo;你怎么能这么做？你养了他七年啊，他一向最亲近你这个母亲，你怎么敢害他‐‐&rdo;他心中大恸，不觉扬起了手。

&ldo;宋峥，你有什么资格打我？&rdo;闻樱盯着他仿佛要挥下来的巴掌，轻声问，&ldo;连你都忘了你曾经对我做过的事吧，可有些事不是时间过去了就会消失了的。你以为自己忘了，就能当做什么都没有发生过吗？&rdo;

&ldo;母亲何必故弄玄虚。&rdo;宋汐冷眼看她，&ldo;父亲能做什么对不起你的事？他平日待你虽冷，也不曾在外花天酒地拈花惹糙，更不曾纳妾，难道这还不够？&rdo;

&ldo;他不纳妾难道是为了我？难道不是为了你的亲娘，他的结发妻子吗！&rdo;

她厉声反驳，后退时将高几撞得一震，蜜饯碟子&ldo;砰&rdo;地摔碎在地，四分五裂。

这一声响，终于引得宋峥回了神。

&ldo;我……&rdo;

&ldo;当年我意外小产，其实并没有伤了身子对不对？&rdo;她反去拽他的手，捏得手指发白，&ldo;是你让人给我下了绝孕药……&rdo;

宋汐倒吸了一口冷气。

她眼眶泛红，目露恨意，&ldo;我若无子，凭什么让你好过？！&rdo;

宋峥的手被她的指甲抓破了皮，流出血来，可他连挣脱也不敢，&ldo;你怎么会知道……&rdo;

&ldo;我后来找到了那位大夫，他拿了你的钱就消失了，他走得太快，我怎么会不生疑。论起后宅的手段，你哪里能比得过我们这些人？&rdo;她眼眶泛红地嘲笑他，好像这能让她好过一点似的，而让这掩藏多年的秘密成功刺痛了他之后，她平静了许多：&ldo;你是为了长姊吧，你爱她，所以对她留下的一双儿女视若珍宝。你不希望继妻有亲生孩子，怕我厚此薄彼，可你一开始没想过这么做，是我怀孕的样子刺激到了你吗……&rdo;

原主当然想要自己的孩子，她在闻家苦苦煎熬，到了宋家依然不能摆脱沉痛的阴影。只有生一个属于她的孩子，才是她未来所有活着的希望。

所以当这个小生命降生时，她忽略了周遭的其他人和事，只专注于他的成长。

而她前后的态度变化，让宋汐听信了辱娘的话。那段时间宋汐大闹脾气，把家里搅得天翻地覆，宋浔只懂得大哭，每日宋峥回府，都要面对这乌烟瘴气的一切，而闻樱沉浸在自己的小小世界，温柔而期待着亲子的降临，并不以为意。

从那时起，宋峥就明白了，亲生母亲和继母是不同的。

他想起那个没了的孩子，黑沉的眼眸亦是一恸，却轻声说：&ldo;你和她是亲姊妹，流着相同的血，他们就和你自己的孩子一样……&rdo;

啪。

她抬手毫不留情地给了他一巴掌！

&ldo;那怎么会一样！&rdo;她收回手，却是捂住了嘴，眼泪肆意地流下来，&ldo;那怎么会一样？我这一生，永远也当不了母亲了！&rdo;

宋峥被打得偏过了脸，却来不及在意脸上的疼痛。

因为他听见她说：&ldo;你那么爱她怎么不陪她去死，为什么要来害我！？&rdo;

她的话都像一柄刀子，捅到了他心里最深处的地方，这一刻，他蓦然意识到自己当时的决定，对她来说有多么残忍。

他娶她，原来是害了她。

&ldo;娘……&rdo;床上的宋浔不知道什么时候醒了，虚弱地拽住了她的衣角，&ldo;娘，不哭……&rdo;

宋汐一见这情形，赶紧牵过宋浔的手。虽然知道是父亲先对不起闻樱，可宋汐害怕她一时激动，会对宋浔做出什么事来。&ldo;浔儿你醒了，还有哪里难受吗……&rdo;

&ldo;姐，你不用这样。&rdo;他顿了顿，虚弱而小声地说：&ldo;其实我知道的……&rdo;

屋子里的人都看向了他。

&ldo;娘一直都很疼我，任我在她屋子里乱跑，所以有一次，我听见了她和秋瑟姐姐的话。是爹对不起她，爹太坏了。&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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