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怎么，他是外国人吗？&rdo;

&ldo;是瑞士华人。

&rdo;

&ldo;哦。

他很可爱呀！

&rdo;

&ldo;是啊。

&rdo;

&ldo;难道你没看出来，他很喜欢你？他身体这么不方便，没有手杖都站不稳，你明明就在旁边，他也不让你代劳，自己那么辛苦地替我拿东西。

&rdo;

我觉得，老太太是在变相地批评我。

赶紧解释：

&ldo;王先生非常自信、也非常能干。

如果他需要帮忙的话，会和我说的。

&rdo;

&ldo;你奶奶我阅人无数，好人坏人不好不坏的人都见过。

相信你奶奶的眼光，这绝对是个好男人。

&rdo;

我心花怒放，笑得阳光灿烂。

沥川走过来，将洗干净的假牙放在杯子里递给老太太，顺手还递给她一张餐巾纸。

老太太用纸掩了面，戴上假牙，向我们回首一笑，灿如白雪。

她伸出手来，和沥川握了握，说：&ldo;我姓花，叫花箫。

我是画画的。

&rdo;每一个字都以h开头，我很紧张地看着她，担心她的假牙会再次掉下来。

结果，她说的话我没听清，以为她叫花椒，想笑又不敢笑。

沥川很有兴趣地问：&ldo;老太太，您是画国画还是油画？&rdo;

&ldo;我这么老派，当然是国画。

&rdo;

&ldo;评委里有一位画家，叫龙溪先生，也是画国画的，您老认识吗？&rdo;

&ldo;认识，他是我的学生。

&rdo;

我的心一沉。

评审团里的确有位大名鼎鼎的龙溪先生，浙派传人，毕业于浙江美院，在画界非常有声望。

那么，这老太太一定大有来头。

然后，沥川忽然轻轻地咳嗽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