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盏吟半信半疑:“哦。”
很快石苍流就抱着琴回来,路过一众天乾山弟子时,面对众人直勾勾的目光,心里直发毛。越走越快,到林霜似身边时几乎是小跑着的。
一坐下,将琴一搁,石苍流就凑在林霜似耳朵边上问:“这群人怎么全盯着我啊,林姐姐,你们刚刚说什么了?”
“大抵是看了你的表现,所以好奇吧。”
“真的吗?”石苍流一顿,“你旁边谁啊,好可怕的眼神,他像是想吃了我。”
林霜似转过头,瞧见林雪如柔柔笑着,见她看过来,还投来询问的眼神。
林霜似转回来:“哪里可怕?”
石苍流咕嘟咽了口口水,在林雪如眼神压迫下被逼无奈说:“不、不可怕,我看错了。”
第一日的比试就在众人的哄闹下落下帷幕。
林霜似与天乾山众人作别,又被方淼拉住说了几句话。柳弱亭提前离场了,不然林霜似看见方淼就该转头逃跑。
她跟石苍流从芙蓉池出来,沿着大道往北走。
夕阳正红,天空满是云霞。
两人一路沉默地穿过北门,准备分道扬镳。
石苍流突然开口说:“你今日为何要让着你的对手。”
“我没有让她。”
“可以你的修为,根本不必与她耗费时间。”石苍流不解,“你知道你这样跟她鏖战,别人只会说你的修为虚有其表,而不会夸赞你为了让她有更多表现而手下留情。”
“嗯。”林霜似倒不瞒着他,“所以呢?”
“你会被人看轻。”石苍流不可置信道,“你并无师门,难道不想进宗门,拥有更好的资源吗?”
“任何看轻我的人,都可以与我台上见真章,我只凭手中剑证明自己。至于宗门——”林霜似摸摸石苍流的头,反问:“难道你今日打法这样凶,是为了能进音尘宗吗?”
石苍流愣了愣,一把挥开林霜似,大声反驳:“我才不要!”
石苍流听不得音尘宗三个字,他在原地转了三圈,抓着头发,将梳理整齐的头发挠得一团乱。背上已经重新裹好的琴透过白布发出呜咽的铮鸣声,犹如困兽。
林霜似静静注视着他。
半晌轻轻说:“我要回去了。”
石苍流说:“等等!”
林霜似今日等了太多人,却不会再多等一个石苍流。
她摇头拒绝,再次说:“我要回去了,有人来接我。”
石苍流猛然回首。
夕阳下,那人一身黑衣,身量颀长,正踱着步子慢慢走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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