瑟瑟起身时已经过去了一个时辰。

大宫女服侍着瑟瑟更衣梳妆，等瑟瑟出来外殿，卫昭媛等的脸都发青了。

她坐在那儿两个时辰，中宫又不能允许她随意走动，如今她腿麻屁股疼，看见瑟瑟出来起身行礼时，脚下一绊直接扑倒在地上五体投地。

&ldo;皇后娘娘……&rdo;

卫昭媛趴在地上，眼前是瑟瑟的那双金丝飞绣的攒珠鞋，洒金裙的边摆垂在鞋面上，轻轻晃动。

她低着头，趴在地上难以爬起来。

瑟瑟含笑：&ldo;卫昭媛这是怎么了，行如此大礼?&rdo;

卫昭媛怎么好说自己的腿麻摔倒，只能强撑着手跪直了身体。

&ldo;回禀皇后娘娘，臣妾……臣妾是情难自禁。

&rdo;

卫昭媛立即捂着脸哀哀哭着。

&ldo;臣妾听闻娘娘在照料……大皇子殿下，臣妾就想到了那个和臣妾无缘的孩子，臣妾实在是，难受啊!&rdo;

卫昭媛趴在毯子上，哭得深情实意，捂着脸肩膀一耸一耸。

瑟瑟落了座，抿了一口茶，笑吟吟看着地上的卫昭媛，微微颔首：&ldo;的确是无缘。

&rdo;

&ldo;如若不是夏美人，臣妾指不定还能护着那个孩子。

&rdo;卫昭媛捂着肚子，美目含泪，&ldo;到今日的话也四五个月了，他都会动了。

再过半年，就能喊您母后了。

&rdo;

瑟瑟挑眉，口吻疑惑：&ldo;卫昭媛这话说的，好似你真的有孩子一样。

&rdo;

还在哀哀啼哭的卫昭媛哭声戛然而止。

外殿内一片安静。

瑟瑟随手把果茶递给大宫女，一手托腮，笑吟吟看着卫昭媛骤然之间煞白的脸。

卫昭媛一屁股歪坐在地上，她额头冷汗渗出，发白的唇不断颤抖着。

&ldo;你……你怎么……&rdo;

&ldo;本宫怎么知道?&rdo;

瑟瑟颇为无辜地眨了眨眼：&ldo;本宫身为皇后，这六宫之中，哪一件事是本宫不知道的?&rdo;

卫昭媛大口大口喘着气，她抬头惊恐地看着瑟瑟，不由自主往后缩了缩。

&ldo;啧啧啧……凭借一个不存在的孩子，让林美人被贬，夏美人也因此被杖责，甚至险些送了命。

卫昭媛好一处戏，本宫真该给你鼓鼓掌才是。

&rdo;

瑟瑟高座凤椅，涂抹着红色花汁的指甲轻轻弹了弹，两根手指象征性拍了拍。

慵懒在上的皇后眸中满是戏谑，卫昭媛缩着肩膀，看向瑟瑟的眼光里满满是畏惧。

&ldo;你知道……既然知道……&rdo;

卫昭媛咬紧了牙关，她掐着掌心勉强冷静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