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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通姓名甚为无礼,倒也符合&ldo;暴发户&rdo;的特征。
如果落在小人眼里,未免觉得刘子秋有些狂妄自大。
但秦叔宝不这样看,他知道别人是施恩不望报。
船缓缓驶离码头,刘子秋和女眷们都进了船舱。
阿安、阿福一左一右守在舱口,阿富、阿贵却分立船头、船尾,盯着水手们干活。
秦叔宝不便闯入船舱,便瞅了个机会向阿富打听。
只是这几个家奴都守口如瓶,丝毫不肯透露主人的一点信息。
秦叔宝无奈,又去询问张三。
张三却也知之不详,仅听说这户人家姓刘,来自余杭郡盐官县。
西北风起,船行甚速,颇有一日千里的感觉。
渐次到了黄昏,雪住天晴,一轮红日悬在西陲。
忽听张三大声吆喝,水手们忙碌起来,收帆靠岸。
秦叔宝归心似箭,连声问道:&ldo;船家,日头尚早,怎不走了?&rdo;
&ldo;前面数十里全无人烟,恐有贼人出没,如何行的?&rdo;
&ldo;有某在此,何惧几个毛贼!
&rdo;
张三冷笑道:&ldo;此船便是某的身家性命,岂容有失!
雇主一家还有女眷跟随,哪比得了你孤家寡人!
&rdo;
秦叔宝一时语塞,却听得&ldo;扑通&rdo;一声。
众人紧张起来,四处张望,只见阿贵脱了衣衫,大声说道:&ldo;船家勿慌,我兄弟去取些鱼虾,给主人宵夜。
&rdo;
说完,阿贵也纵身入水。
一盏茶的功夫,阿富却先从水中冒出头来,双手高高举起,手中一条大鱼拚命甩着尾巴,足有二尺多长。
又听&ldo;哗啦&rdo;一声响,阿贵也窜出水来,脸色颇为沮丧。
他手中同样举着一条大鱼,却比阿富的那条略小一分。
昆仑奴出自南洋,从惊涛骇浪中过来,一条小小的运河当然不在话下。
但正因为来自南方,很难适应北方的严寒,洛阳城中每年都有不少昆仑奴因为水土不服而死。
此时,运河虽未结冰,河水却也刺骨般寒冷,这两个昆仑奴却浑然不绝,显然都身负武功。
两个昆仑奴有意在主人面前卖弄,看得张三眼热不已,暗暗盘算着等攒够了钱,也去买几个这样的昆仑奴,那样的话,连雇水手的钱都可以省了。
但很快他便泄了气。
像这样年轻健壮的昆仑奴,身价少说也在五十贯以上,足足抵得上一条船了。
如果不是当初长孙无忌赏给他一锭银子,他到现在还换不起船,要攒够买昆仑奴的钱,不知要到何年何月。
秦叔宝久在京中,知道大户人家多喜欢使用昆仑奴,但像这样身怀绝技的昆仑奴却少之又少,身价十分惊人。